第二日一早,來居客棧的老闆挨個敲門,將房裡的凌雲宗弟子叫醒。
陸陸續續的青衣弟子門打著哈欠走出來,老闆微笑著站在一旁將過道讓出。
何謹川從他身邊路過時,老者下意識的看了幾眼,隨後搖了搖頭似乎否定了什麼想法。
樓下,老闆準備了菜粥和饅頭,以及一些醃製的辣菜。
在木凳上坐下,聽著街道上嘈雜的聲音,何謹川拿起筷子攪動菜粥,接著有放下筷子。
一邊的弟子見何謹川不動筷子隨後一問:“你不餓嗎?我們待會兒還要趕路呢。”
“昨晚受涼了,不太舒服。”青年摩挲著白狐下巴回答,就連平日裡除了吃就是吃的白狐對桌上的東西都沒有提起興致。
“這樣啊。”那弟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修真者是不容易生病的,沒想到這個人看著壯實,還會著涼。
凌雲宗弟子吃飯的時候何謹川就低著頭給白狐撓癢癢,暗地裡卻用餘光觀察那老闆的反應。
依照昨晚所見,星河鎮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可白天裡這些人有血有肉,甚至有呼吸心跳,那麼晚上星河鎮的人都去哪兒了?
思索間,何謹川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昨天晚上親眼看著被厲鬼殺死,並且吃的只剩下一條腿的青衣弟子。
他坐在門口邊木桌旁,低頭認真喝著菜粥,手裡還捏著一個包子,臉色紅潤,身邊盤旋著修者才有的絲絲靈氣。
是活人,可昨晚這個人肯定是死了的。
想著,何謹川視線落到街上那些人身上,也許……
整個星河鎮的人都已經被厲鬼殺害,但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使得這些人又出現在這裡,這些人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嗎?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是人。
“你在想什麼呢?”旁邊的青衣弟子將粥喝完,見何謹川一直走神關心道,“第一次下山歷練不習慣吧?大家都一樣。”
“對了,我叫潘毅,你叫何謹川對吧。”青衣弟子笑著,狹長的眸子彎成兩道月牙。
何謹川在左峰山雖常年獨來獨往,但十年前修真大會砍斷唐婉霜一條右臂的事給左峰山內門弟子留下不少印象。
青年看著潘毅,動了動嘴唇,不等他說話,大師兄元守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都吃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
離開星河鎮的路上,眾人路過昨天吃麵的小攤,何謹川特別留意了一下。
星河鎮看似一切正常,卻有透露出有違常理。
在鎮口的時候,眾人看到昨日乞討的母子,她們正在纏著一個酒館的老闆要錢,凌雲宗弟子走過去時母子兩人沒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