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蝶彩翅煽動,如同霓虹燈一般藏匿在樹梢枝頭,時隱時現。
草地靈氣凝聚成珠,月光對映在上面亮起不同的光芒。
溪水裡魚蝦張望,貼著水面吐泡泡,漣漪陣陣。
司沐被一根折斷的樹枝掛在半空中,看著天淵撩起褲腳衣袖下水,從小溪中撈起一隻只肥美的魚蝦。
將魚去麟蝦去殼抽線,用匕首切成薄片,然後染上調料,包進巨大的樹葉中,埋到炭火中。
司沐一點也不相信天淵的廚藝,卻還是忍不住充滿期待。
埋好魚蝦肉,男孩抬起手在空中劃了一條半弧,周圍凝聚在草間樹葉的靈露紛紛飛了過來,顏色各異,最終變成透明的露珠狀,然後他變幻出一直白玉杯接住那些靈露。
天淵低頭看著杯中翻滾的靈氣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隨後撩起衣襬在火邊坐下,右手虛空一抓,掛在樹枝上的白狐就飛入他懷中。
一得自由,白狐就伸出利爪抓撓天淵,氣得狐毛豎立。
天淵壓住白狐的爪子,將白玉杯湊到狐狸嘴邊,強行給她灌了一口,一口入腹,小狐狸立刻安靜下來,捧著杯子咕咕喝起來。
靈露甜而不膩,香而不濃,入口清軟,令狐狸神清氣爽。
一杯靈露見底,司沐摸著自己圓潤起來的肚子也不張牙舞爪了,她舔了舔牙尖忍住偷襲天淵一口的慾望,仰起頭打量盯著火焰走神的小屁孩。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與人相對而坐,只是人心難測,全然的信任最後換來的是殘忍和冷漠。
他本以為那個人得到龍族血肉應該早已經登天才對,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身死道消,可笑,可笑。
從被剝皮抽筋那天開始,天淵其實從來沒有恨過沐陽子,他恨得是自己天真可笑,高估了人心,低估了沐陽子的惡毒。
“好了。”盤著後腿撐著下巴學天淵發呆的司沐突然開口,嗅著空氣裡的香味眼睛亮晶晶的。
“還有一下。”天淵回神,撿起一旁的木棍戳了戳火石。
“大黑龍,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啊?”
雖然知道天淵最後會變成反派的契約靈獸,但現在反派也不可能契約得了天淵,依照劇情中兩人的性格也不像是能夠長久相處的。
“我知道了,就下來你是不是要去報仇?殺光沐陽子的後人,需要大反派幫你打聽沐陽子後人嗎?”
“叫哥哥。”狐耳敏感,天淵逗著狐狸耳朵感到幾分好笑,“上一輩的恩怨與後人有什麼關係?沐陽子既然已經死了,那我和他的恩怨也就結束了。”
“那你可真是豁達。”司沐不信,劇情裡著黑龍跟著反派沒少殺人放火,壞事做盡,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