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力量一下去，何謹川的意識就開始回籠，人也慢慢甦醒。
雲君收回手，看著那張與自己師尊六分相似的臉皺緊眉：“李新還是謹川？”
謹川，何謹川，凌雲宗少宗主，何薄行之子。
聽到雲君說的那兩個字何謹川身體一僵，嘴唇蠕動只輕輕吐出三個字：“大師兄……”
“原來你沒死，一直躲在凌雲宗，既然逃出去了，為什麼不離開凌雲宗？”
“我……”想要報仇。
“你殺了師孃，為什麼？”
當年師孃被殺，師尊負傷，都是年僅五歲的少宗主何謹川所為，後來師尊為了平息眾怒才將少宗主關進鎮魔塔。
原來那個人是這麼和別人說的。
何謹川垂下眼眸沒有回答雲君的問題，只是問道：“大師兄要殺了我為你師孃報仇嗎？大師兄真的覺得我能傷的了何薄行？一個五歲的孩童？”
他當然不覺得，但那都是師尊親口說的，師尊是凌雲宗宗主不可能撒謊，更不可能汙衊自己親生兒子。
“不管一起發生過什麼，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做對不起凌雲宗的事。”
緊擰的眉不曾松過，眼中還夾雜著掙扎。
“我聽說你被大長老收為弟子，當年你被關鎮魔塔只有大長老力保你，宗主才沒有抽你魔脈，你最好不要讓大長老失望。”
抽他魔脈？抽他魔脈是為了除魔嗎？不，是為了壓制躁動的仙脈。
原來他能活在鎮魔塔中，每年被取血，是滄瀾仙人的原因，他竟不知道。
眼底劃過一絲嘲諷的笑：“師兄放心，我不會傷害左峰山上的人，但如果我要殺何薄行，師兄會怎麼辦？”
“殺了你。”雲君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所以你最好不要做出格的事，看在你是師尊的面子上，今天我才救你的。”
雲君對何謹川的厭惡毫不掩飾，說完便甩袖離去，彷彿多待一秒就會忍不住立馬宰了何謹川。
師尊師孃於雲君猶如父母，何謹川殺了師孃打傷師尊，他豈能不厭惡，甚至產生過恨意？
看著雲君的身影消失在霧氣中，何謹川有些回不過神。
若是有一天，師尊他們知道自己身份會不會也露出這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