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往後一退,避開陳朝的手,冷冷地瞥了一眼陳朝。
“衛司庫,你這是什麼意思?”陳朝臉上浮現惱怒的情緒,“府衙的人就能隨便搶東西了?”
“這個字據,有沒有問題還是兩說,你這麼急著拿回去,莫非心中有鬼?”
衛良雖未能一下子發現問題,對方這種反應,他能夠斷定,這份字據,有問題。
“這可不能血口噴人!”
陳朝色厲內茬地朝兩人吼道。
衛良捏住字據的拇指不斷撫摸著紙張,他所碰的地方,正好是陳家的印章所在。
低頭掃了一眼,突然,衛良察覺到有些不對。
仔細看了幾眼,衛良笑了。
“血口噴人?”他望向臉色漲紅,神情惱怒的陳朝。
倏然雙手握住字據,在陳朝面前,雙手展開。
“你仔細瞧瞧,本官可是在血口噴人?”
衛良的指尖點了點印章的一角,“這就是,你們用來說服佃戶簽下這份字據的關鍵之處吧?”
印章的一角,缺了一個小口,並不明顯,
陳朝咬著牙,梗著脖子不肯承認,“草民不明白大人說什麼!”
他心中卻是在暗恨,若非那些佃戶,他們何必用這個假章!
原先他們所蓋的乃是真正的陳家印章,但是那些佃戶不傻。
他們知道,一旦在這種字據上簽字畫押,意味著,假亦會成真,彼時全憑主家一張嘴,因而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籤。
直到答應換成這種假章,只矇混過關,並未真正具有效力,佃戶們才願意在上面落下自己的指印。
“不明白?陳朝,我認得你們這些豪紳的所有印章。”
衛良雖然身形面容清俊,眸子卻凌厲如導,“我們大可將你們的章,用來比對。”
陳朝張了張嘴,頓時不知該再說什麼,神情有些灰敗。
倘若一比對,勢必會發現不妥。
這字據,只不過用來應急,而且一般不會似如今這般,瞧得這般細緻。
僧帆鬆了口氣,“多虧了衛司庫。”
不然,他還真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