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剛剛跑過的,兩邊的密林裡湧現出密密麻麻的人,手上拿著各種武器,棍子,大刀,甚至菜刀。
無一不是面露兇惡和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所有人都冷冷地盯著逐漸遠去的趙晉一行人,沒有人關心地上的孩童。
連方才抱著孩子哭的婦女,也是滿臉的冷漠之色。
趙晉平靜地收回視線,而趙行之正巧與其中一人的目光對上,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這些都是災民?”
“以前是,”趙晉默然片刻,“如今,應當是暴民。”
這些人,已經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災民了。
趙晉勒緊了韁繩,“我們抵達府衙前,應當還會遇到類似的事情,大家都要小心些!”
那五千士兵也是心有餘悸,如果方才被那些人困住了,他們想要脫身,恐怕很難。
這些暴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正所謂,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
他們方才遇到的那些暴民,顯然是屬於不要命的。
趙行之抿了抿唇,心裡情緒複雜難言,舌尖泛起的滋味,又苦又澀。
“殿下不必介懷。”趙晉瞥了一眼趙行之的神情,寬慰了兩句。
“他們雖然是災民,但是如今落草為寇,如果遇到手中有口米糧的災民,他們同樣會一擁而上。”
“殿下看著他們可憐,可誰知道他們手中沾了多少可憐人的性命。”
陳梟扯了一下嘴角,“四皇子殿下還真是宅心仁厚。”
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幾乎要滿溢而出。
趙晉神情微頓,陳梟似乎和趙行之有過節?
這一路上,陳梟都有意無意地針對趙行之。
趙行之的胸膛起伏了兩下,臉色冷了下來,“陳校尉,本殿何時得罪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