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出身姚家,旁人一般都會給他們幾分臉面,不會真叫他們行完禮。
楚肖卻是直接從兩人面前走過,站在大堂的上首,硬是讓二人結結實實地行完禮。
姚期然的臉色不太好看,望向楚肖時,目光中隱約透著不滿。
“聽說你們狀告崔農汙衊姚期然?”
“大人,”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拱手道:“當初期然與崔家明明是錢貨兩訖,偏偏崔家的人現在竟然來說我們強佔民田。”
“若非是期然找到了這張契約,恐怕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只能硬生生扛下了啊!”
中年男子的聲音越來越高,憤慨不已。
崔農氣得嘴唇直哆嗦,“你胡說!這契約分明是你們逼我爹按下的手印,你們半分錢都沒有給我們!”
“你就是崔農?”
姚期然將視線從楚肖身上挪到崔農身上,微微眯起眼睛,洩出幾分惡意。
若非此人,他也不用臨近會試,還被這麼一樁事情纏上。
當初死裡逃生就該偷笑了,不好好找個地方躲藏著,非要出來多事。
“崔農,你說當初我沒有將銀錢給你們,還強迫你們按手印。”姚期然嗤笑了一聲,“證據呢?”
“崔家村的人都可以……”崔農的聲音漸漸消了。
他只有崔家村的人證,可現在他們不願意作證,他手上沒有任何證據。
姚期然瞭然地笑了笑,“看來是沒有證據。”
下一刻,姚期然沉下臉,“可我有證據!”
他抬手指向楚肖與府尹面前的桌案上的契約,“這是我當初與你們崔家定下的契約,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崔農,這契約,可是得雙方來府衙辦的,也得在府衙按下手印,在雙方按下手印前,是不可能將契約帶走的。”
姚期然佯裝憤怒,“我又如何能夠逼你們按下手印?在府衙內命人押著你們按下手印?”
契約只能在府衙內立下,崔農自然清楚,可當時姚期然確確實實是帶著契約來到了崔家村,逼迫他爹按下的。
可是,崔家村的人不肯作證,無論崔農怎麼說,都只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