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間愧疚就湧上了心頭，出聲，已經帶著哭腔，“我爸那點事算什麼還能要了我的命嗎？你這個媽就這麼對自己的女兒嗎？這麼狠心，讓我當個孤兒嗎？早知道這樣，你們生我幹什麼？”
聽到溫寧要哭的聲音，衛群珊轉過臉看她，趕緊說道，“你可別哭。哎呀，你是個孕婦，不能哭，哭了對孩子不好的。快收住，那什麼，周翊呢？你身邊怎麼能離人呢？快叫他過來啊。”
溫寧瞪她一眼，一把抓住了衛群珊的手。
衛群珊要縮回去，被溫寧兩隻手直接握緊，“你還知道關心我？那你這段時間玩什麼失蹤？關鍵我還以為你過得好好的，你這不是讓我當個不孝女嗎？你這心腸怎麼這麼歹毒，是要我一輩子活在愧疚當中嗎？”
“我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我也沒為你做過什麼事。”
“誰要你死的？你花了我這麼多錢，就不想著還了嗎？”
衛群珊馬上回嘴，“我當媽的花你錢還要還啊？”
“不要你還，你多花點，我現在有錢讓你花。”
衛群珊愣住。
溫寧的眼淚終於從眼裡流出來。
這一哭，衛群珊的語氣溫和下來，“不哭了，我的好孩子。”
“你爸那點事，是我的心病，更是你的心魔。我們當爸媽的其實有愧於你。我因為你爸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心情很差，所以一直不願意回那個家，寧願在外面打麻將。那段時間實在是太任性了，什麼事都讓你一個人扛著。包括和陸少康在一起，也實在是完全由著自己性子來。現在想想，真是活回去了。後來查出病了，我想我也這樣了，你要怎麼辦啊？你應該有正常人的生活啊，正常戀愛結婚，怎麼能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呢。所以我拉著陸少康和我一起撒謊，騙你我們結婚了，騙你我們要一起生活，不要你了。你這樣就會恨我，以後某一天知道我過世的訊息，或許也不會那麼難受。在新聞上看到你懷孕的訊息，我是真的替你高興，但我沒臉去找你。小寧，是媽媽不好，對不起你。”
說著，衛群珊的眼淚也淌下來。
溫寧用手指給她擦了擦眼淚，說道，“活了幾十年了，聽到你說這一句，我也覺得值了。”
衛群珊被她逗笑，“你這個死丫頭，非得和你媽對著幹是不是？”
“不這樣怎麼是怨種母女？反正是註定的緣分，分不開了。”
衛群珊帶著笑意，摸了摸她的臉，說道，“你不許哭了，知道嗎？懷著孩子，一刻多不能掉以輕心的。”
溫寧點頭，自己擦了擦眼淚，說道，“那你以後乖乖聽我話。也別拖累人家陸少康，逮我一個人嚯嚯就行了。”
衛群珊翻了個白眼。
母女之間的溫情果然超不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