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唯口中提及的騎行,策劃者不是別人,正是珊珊,她已經是具有八九年騎行經驗的騎手了。
珊珊自打離婚以後,孩子跟著男方,自己則是孑然一身。除了在職場打拼和偶爾去看看兒子,剩下的時間都留給了旅行,她尤其鍾愛騎行。雖說這是一項極為消耗體能的運動,但是隻有在出汗和旅途的過程中,珊珊才能感受到生命的鮮活。兒子對她而言,雖有不捨可也不能完全佔據她和她的生活,甚至她還打算以後逐漸減少看望兒子的次數。
珊珊發現她每次和兒子獨處之後,兒子一旦和她分離都帶著撕裂般的痛苦,以他的心智他還不能完全理解成人的世界、成人的情感,她也無法向他解釋。在珊珊心裡,孩子就是孩子,沒有必要給他說這些。這也是她從父母那裡學來的處事規則,因為自己的父母從未在她的面前吵過架,他們都掩飾得很好,可是最直接、最可怕的後果就是父親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現在珊珊不想再讓孩子承擔分裂的痛苦,她決意一個人走了。自從有這個想法的那一刻,珊珊突然意識到:她宿命的軌跡,正在兒子身上重演。當初父親地離開,是不是具有某種值得理解的藉口或者理由?如今,她也好像成為了那個為離開而尋找藉口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也許在別人眼裡是自私,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私,可這樣的選擇於她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難道她要孤獨終老,等待一個不可能等到的人?
現在珊珊只想去騎行、去釋放壓力,所以她透過騎行協會發布了此次騎行的招募令,截至目前已經有十多個人報名了。珊珊最想邀請的兩個人一個是高昌唯、一個是董依依。
她之所以想邀請高昌唯,是因為他是她眼裡唯一一位具有男性特質的男人,她清楚那並沒有任何愛情或者喜歡的成分,就是單純的欣賞,而且有他這樣的人在身邊極具安全感,僅此而已。這一點她不用給甄珍解釋,她也不想解釋,因為在珊珊心裡甄珍是理虧的,她從董依依那奪走了一個本不該屬於他的人。而且高昌唯已經答應一同騎行,她更沒有必要去解釋了。
剩下的就是董依依了,她該如何邀請她呢?她會去嗎?
珊珊只是給董依依稍微提了一下騎行的事,沒想到董依依很快就答應了。因為珊珊擬定騎行出發日期是在七月初,那時董依依剛好放假。
“依依,不僅歡迎你一個人來,也可以帶男友來!”珊珊話中有話。
“我哪來的男友?你不是明知故問嘛!”
“意向性的也可以啊!這樣旅途也會更有趣些!你不要瞞我呢,你們上次在校園相聚,小果殼可是向我說了呢!我們的依依還會缺人追?!”珊珊調侃起董依依來。
經珊珊這麼一說,董依依想起了袁值一,她對他還有兩張電影票的情誼未還呢,還有……董依依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董依依想起了那天在實驗室,袁值一的一吻。在此後他們接觸的日子裡,每當董依依難過時,在身邊陪伴的也總是袁值一。他就像一個熟悉的、親切的朋友,一個她似乎離不開的夥伴,那種感情董依依也說不上來。不是那種讓她特別心動的那種情感。但是有袁值一在,就能讓她舒心。
董依依也猜不透這裡面的這種情感是愛情?還是接近於親情的友情?世界上有這種情愫存在嗎?她和袁值一的情感還沒有升溫至最高點卻已經歸於平淡了。但是這種平淡在董依依看來,她並不擔憂、也不恐懼,濃也好,淡也好,只要那份情存在彼此心中,那又有什麼關係?
“你願意一起去騎行嗎?但是不僅我們,還有我以前的朋友和其他騎行的同行人!”董依依正式向袁值一發出邀請。
“我陪著你,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願意去,即使有其他人也沒有關係!”袁值一回答,眼裡充滿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