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守義他中午來過?”
張發奎道:“來過,給你弟妹送了點水果,這孩子。”
烏大叔咂摸咂摸嘴,笑道:“他中午還和我在一塊兒呢,沒想到腳程這麼快!”
“他和你一起?”
“對,我託他辦了點事。是這麼回事,....”
烏大叔將李奎勇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現在這已經是他的一份‘業績’,要是放話本里能成為一段‘忍辱負重,義氣千秋的傳奇’,要是沒人瞭解那該多難受?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張發奎的興趣點不在這兒。聽完,他問道:“守義還會木匠?那和我是同行啊?”
烏大叔有點憋屈,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我見過他打的桌子椅子,說實話,真心不錯。”
杜守義受到傢俱名作‘The
Chair’的啟發,他現在走的是一條‘反清復明’的道路,追求明代傢俱的線條簡潔優雅。與晚清的‘繁複’,現代的‘傻直’風格有很大差別。
說起木匠就打到張發奎手背上了,他笑道:“既然是澡堂李家的孩子,守義又想幫上一把,那我也得出點力。過兩天你把那孩子帶來給我看看,等他學成了我給他介紹幾個徒弟。有這些人照應著,將來的活兒不會少。”
這就是‘圈子’的優勢了,有機會大家都能互相想著。
烏大叔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當即喜道:“大勇這孩子可真是鴻運當頭了,怎麼能受到這麼些貴人扶持?得嘞,有您這句話,過兩天我就帶他過來,讓他好好給您磕幾個頭。”
.....
當天晚上,杜守桂回來了,在吃晚飯前兄妹倆按慣例又到郭大娘家去了一趟。一進門只見郭大哥正在屋裡。
“郭大哥?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到的。”郭大哥說著上前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道:“守義,一直麻煩你照顧我媽,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好了。”
“您別這麼客氣,白天是街坊們在照顧,晚上是蘇慧娟值夜。要論辛苦,她們才是最辛苦的。”
杜守義倒真沒客氣,郭大娘的病三分靠醫,七分靠養。要不是身邊不離人的伺候著,現在情形如何還真是難說。
不過這‘身邊不離人’,說的容易,做起來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