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成績下來了嗎?”
“沒呢,要到下禮拜一。”
杜守義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他現在挺好奇,熊明能把李奎勇‘拎’到什麼程度?
李奎勇的行醫資格一直是他心頭的毛病,不過狗逼急了會跳牆,他被逼急了倒想起前世老人們給他講過的‘古’來。
等六八年底農村出現了‘赤腳醫生’,而工廠也有類似的‘紅醫’。
‘紅醫’是指在每一個車間坐鎮的,脫產或是半脫產的工廠‘赤腳醫生’。紅醫們有處方權,手握病假條,還是很吃香的。
大治開始,這些赤腳醫生,紅醫中真正有本事的很多轉正,拿到執業執照,成為正式醫師。這是‘歷史的紅利’,李奎勇為什麼不能咬上一口呢?
李奎勇還面臨另一個問題:廠裡工資低。可他家裡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怎麼辦?做木匠賺外快啊?‘流動木匠’可是一直沒絕跡過。白天打石膏,晚上打傢俱,多完美?
李奎勇的培養路線漸漸清晰了,這讓他心裡一塊石頭也稍稍落了地。他要做的就是趁著六五年楊廠長沒下臺前,把李奎勇弄到廠裡來。
李奎勇的成份有些小問題,所以最好能一步到位,讓他進醫務室。先把位置佔好,然後等風來。
為了這個,他已經有意無意的開始造輿論了。上回和工友們聊廠醫務室太小就是因為這個,否則醫務室小不小關他屁事啊?!他又不在那兒上班。
李奎勇和劉光福差不多大,資質也差不多,可為什麼後來李奎勇苦成那樣?這就是那個年代東西城孩子和南城孩子的一個縮影。
其他不說,和東西兩城遍地的百年老校比起來,南城孩子的人生從起步就要艱難一些。所以漁村首富老李不是說過嘛:買房看什麼?地段,地段,還是地段。
他說的也許是保值,但從孩子成長角度來看,也是有道理的。這話說的是六七十年代,而且太招罵了,就不往下討論了。
指點完李奎勇後杜守義忽然發覺這孩子繃得有些緊,壓力有點大了。
他想了想道:“大勇,學門樂器吧?嗯,就學笛子。”
“師父...”
“別緊張,不是任務,是讓你學著玩的。覺得累了,覺得心煩了,就坐下來歇歇。給自己吹上一曲,把心靜一靜。呵呵,我試過,挺有效果的。”
讓杜守義沒想到的是,他今天送給李奎勇的一蕭一笛,日後竟然伴隨了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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