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提李副廠長杜守義就想起來了。耐心聽他們講完後,他說道:“可別再傳了,要是廠裡問李副廠長是怎麼拿到庫房鑰匙的,那怎麼辦?那不是給咱們後勤找事嗎?”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杜守義這麼有意無意的一撩撥,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屋角的倉庫管理員老王。
對啊?李副廠長怎麼進的庫房?
這時不知誰嘟囔了一句:“這老小子,天天庫房重地,庫房重地,感情自己在那兒開窯子啊?!”
這話太損,大家再也憋不住了,嗤嗤笑了起來。
杜守義好像意識到多嘴了,跟著乾笑兩聲就退出了辦公室。老王是李懷德的人,估計日後會是那幾個副主任之一,這時候不順腳踩乎一下還等什麼?
下午雨還沒停,杜守義打發白三兒早點滾了,有這麼個瞌睡貓在身邊看著就礙眼。不過臨走前杜守義將那兩瓶花錢買的虎鞭酒塞給了他。
白三兒接過報紙包還問呢:“什麼東西?”
“汽油,男人的汽油。”
等白三兒看清包裡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了,道:“班長,這個....”
“先補補吧,我這兒七八月份還指望你頂上呢。你這天天手軟腳軟的可怎麼敢用你啊!”
“七八月?你有事?”
“就是那個李奎勇,說好了暑假裡教他點木匠活。”
“那你放心,到時候廠裡這一攤就交給我了。”
杜守義忽然想起白三兒父母家的房子有年頭了,當初第一眼看到這房子時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他想了想道:“三兒,我正讓熊明找幾個人修房呢,要不順帶手把你媽家那房子也捯飭捯飭?那老屋子看著就危險。”
“不用了吧?我爹說那房子先將就著,等我弟弟從部隊回來就推倒了再建。”
“修一下,費不了多大功夫,人工材料都現成的。得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爹要是不同意,我找你老孃說去。”
白三兒笑了,道:“可別,您行行好,讓我家消停兩天吧。”
杜守義也跟著笑了。白三兒母親的那張嘴,一旦惹急了她就跟機關炮一樣,誰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