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叼了塊硝肉問道:“對了,你師兄是譚家菜傳人,那你做菜不錯?”
“我是譚家菜的敗類,連攤個雞蛋都不會。”
眾人笑了,“胡說八道...”
“真事。剛拜師三天就回去上學了,然後進了廠。三天,我連擇個菜都沒學會...”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不過大家都是三個飽一個倒,油瓶倒了不知道扶的老爺們,誰也別笑話誰。
中午沒怎麼下棋,大夥就著硝肉喝著茶,嘻嘻哈哈的談天說地。
說著說著,又拐到杜守義的七級工上了。也怨不得大家,這事實在太新鮮了。
大家工作這麼多年了,還大大小小是個領導幹部,都算有見識的人了。但這麼年輕的高階技師,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這裡要稍稍說句題外話了。六十年代,部委的象棋隊、圍棋隊這些團體,看著不顯眼,但裡面沒‘一般人’,‘一般人’也進不去。
下棋的人本身聰明不說。大領導休息時萬一要下個棋呢?找誰?
所以在缺乏娛樂的六十年代,這個圈子其實‘檔次’很高。
‘領導’們既然問了,杜守義索性把當時考級的情形說了一遍。
考級從上午七點半,考到晚上六點半。這一天是有很多事可講得。
這種場面也算難得,大夥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一箇中午就過去了。
臨散場時,老梁說道:“你小子這回是放衛星了。我們幾個湊了點份子,給你備了份賀禮。
就在樓下擱著呢,我帶你下去看看。”
看他要說什麼,老梁阻止道:“別囉嗦,我們自己幹園林的,花費沒你想得那麼多。”
杜守義笑道:“其實我想說,你們這麼客氣,下回我不好意思下刀啊?...”
跟著他來到樓下,只見牆角放著盆迎客松盆景。
那棵齊大腿高的松樹冠葉如雲,枝幹遒勁。看似右斜,但重心卻穩穩地落在中間。
杜守義這一眼看進去就拔不出來了...
晚上,杜守義欣賞著盆景,小當在一旁陪著他。
看了一會兒她說道:“乾爹,這小樹和你寫的字好像啊。”
杜守義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讚道:“有悟性。記得乾爹以前和你說過嗎?橫如千里陣雲,折如百鈞弩發,豎如萬歲枯藤。現在對照這棵樹再看看?那上面全都有了。”
說到這兒他不由得感嘆道:“真是造物鍾秀,神奇啊!”
可忽然,他想起了那個被他兌換走的‘中級園林技能’來,這破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