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衛科的人和杜守義一起,七手八腳的把劉光天送到了醫院。
去廁所取小便時,杜守義讓那兩個保衛科的人先在外面守著。他把劉光天拖到個視線死角,然後不知從哪兒拿出根針,對著劉光天手指肚紮了一下。
“哎呦,守義哥,你幹嘛?!”
“閉嘴!”杜守義擠了滴血在尿杯裡, 一面晃一面道:“記住,他踢你腰了,記住了嗎?”
“啊?!”劉光天傻了,然後連忙點了點頭。
杜守義看他那樣子,嘆了口氣道:“算了,你現在原地轉十圈, 要快。然後遇到醫生就說頭暈, 噁心,想吐, 怎麼被打的都不記得了。那就是腦震盪,你明白嗎?”
劉光天忽然明白了,在原地轉起圈來。差點把杜守義手裡的尿杯都撞翻了。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腦子的病最難診斷。按照劉光天的描述,他被診斷為腦震盪,尿血四個加,留院觀察了。
等二大爺來了以後,杜守義拿著驗傷單和保衛科的人回了廠。
“四個加?”劉隊長看著驗傷單一陣冷汗。
“是,腰子都被打得大出血了,還有腦震盪!這是往死裡下手了。什麼仇什麼怨啊?!至於嗎?”
“這特麼的簡直混蛋!”
劉隊長氣壞了,道:“小帽子,去把孫力軍那個混蛋銬起來, 押過來。”
杜守義一聽這名字,自己還認識!就是機修車間對劉嵐有意思的那個木工。杜守義當時還點了他一下,讓他少戴了頂綠帽子。
這下杜守義心裡有些不平衡了:我救了你, 你卻來罵我師兄,打我街坊?得, 你做初一, 我做十五。我坑你一次就算咱們恩怨兩消,互不相欠了。
孫力軍是被銬著押過來的,看到驗傷單他都傻眼了。
“守義,這怎麼回事?”
杜守義沒理他,他看向王隊長道:“王隊長,劉光天已經構成輕傷,達到上刑條件了,至少是個勞教吧?他還是個孩子啊,就遭到這樣的毒手?!這樣的事情不嚴肅處理,簡直天理難容!
不過劉光天的父親也是我廠的老職工了,思想覺悟很高。我在這兒可以代表家屬表個態,這件事要看兇手的認罪態度。如果態度良好,我們可以同意放在廠內解決,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我們要維護廠裡的榮譽。”
“明白了。孫力軍,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謝謝了,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