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言?她怎麼了?”蘇長樂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間。
她指尖帶著的水滴順著她的臉頰而下,滑落到了她的鎖骨上。
“從別院回來的武婢說,這幾日好像有人一直在別院附近遊蕩,她們沒有輕舉妄動,不知道是不是郡主派過去的另外的人,所以過來問問。”
蘇長樂斂眉:“本郡主沒有派人過去,你讓她們多加防範。”
“是。”
“你明日去告訴週一杭,本郡主要見他。”蘇長樂的嘴角微微揚起:“看來是有人按捺不住,終於要開始有些動作了。”
這場春雨從入夜一直下到了宮門落鎖時分。
去魏府的禮官已經早就回到了宮內將魏如意的生辰貼交還給了宮內,陛下和越貴妃一直到禮成都很滿意,皇后一直都在旁邊,她沒有說什麼,臉上也一直保持著皇后的端莊的笑意,但只有藏在袖子下面緊緊攥著的手暴露了她的緊張。
她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但是越貴妃的心思卻是司馬昭之心。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原本的二皇子一直病病殃殃的從不見人,這一直是越貴妃的心病,可是如今二皇子不僅身體無恙,還能成親建府,更不要提這親事是與誰結的。
他舅舅,他岳丈,這兩個的勢力加在一起,足以撼動東宮的地位。
皇后站在陛下的身側,她不懂為何陛下要答應這門親事。
或者說……
陛下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皇后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而一直面帶著笑意的陛下,卻在不經意間斜瞥了一眼皇后。
所有人的想法都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被壓制在心底的算計隨著被春雨攪動著的風飛到了遠處。
而一直站在廊亭下的蘇沐涔卻看著那往下砸的雨,嘴角勾起了笑。
他手上捻著的是暗紅色的禮簿,上面是魏如意的名字。
他饒有趣味的將魏如意的生辰貼翻開,他的指尖劃過那燙金的字,上面的生辰八字盡數落在了他的眼中。
他捏著魏如意的生辰貼,卻像是捏著她的脆弱柔軟的脖頸。
蘇沐涔的眼睛笑意沒達到眼底——
“魏如意,希望你真的可以順心如意啊。”
所有人的思緒都被埋藏在這深宮之中,而宮外的魏府,魏如意卻在歡天喜地的讓人核對著剛才禮官送過來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