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敘時一進書房,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湯藥味道,方敘時一愣:他本來以為魏太常生病只是託辭,沒想到魏太常好像是真的生病了。
他一愣,趕緊行禮道:“下官唐突,不知太常大人身體有恙。”
“咳咳,”魏太常咳嗽了兩聲,“你來都來了,若是不讓你進來,你怕是要在門口跪上一夜。”
“是下官唐突了。”方敘時還是這麼說。
魏太常擺擺手,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便道:“你既然這麼著急,定是有事情要與本官說。”
“是。”方敘時一直低著頭,對著魏太常道,“太常大人,今日江慎回金陵,陛下賞賜了許多東西,這是不是說明陛下要重用江慎,那如此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早做防備?太常大人可有什麼謀劃,下官若是能幫上一二的話,那下官定當全力以赴。”
“江慎……”魏太常嘆了口氣,“他不足為懼。”
但這話雖然這麼說著,但魏太常他自己的心中也沒有數。
昨夜的刺殺,江慎來得太過湊巧,若是沒有他的話,如今的安平或許已經身首異處,也不至於他急火攻心。
安平那個臭丫頭,平常的時候已經很惹自家女兒生氣了。
如今她又攪在了盧靜言這樁事中,那便只能怪她自己太過招人眼了。
至於江慎這個人。
魏約眯了眯眼。
江慎這個人,他太巧了,巧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後精心設計過一樣。
“可是江慎他如今已經被郡主推舉去了盂縣,此事雖現在不算他的功績,但那麼多的賞賜,足以看出來陛下對他的欣賞,若是日後那安平郡主再入宮求了一個恩典,讓江慎入朝為官想來也不是難事。”
方敘時劈里啪啦的說了這麼一大堆,其實句句都是對江慎的忌憚。
甚至還有那根本掩藏不住的嫉妒。
魏太常聽著方敘時的話一直都沒有說些什麼,長久的安靜之後,魏約忽然抬眼看了下眼前的人。
他忽然笑了笑,道:“你既然這麼忌憚江慎,若是現在有個機會讓你毀了他,你可願意?”
“嗯?”方敘時先是愣了一愣,而後躬身道:“太常大人若是有什麼需要下官去做的,下官萬死不辭。”
“萬死倒是不必,其實這事也並不是很難,”魏約端起了旁邊的茶杯對著方敘時道,“江慎如今的體面,你想想都是因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