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了。”林懷川道,“剛剛把他帶進來的時候,他就篤定自己逃脫不了,於是便自絕了,不過倒還是有些線索,這些人都是從江湖上而來,不是誰家養的死士,只聽令,並不知道上家是誰。”
蘇長樂聽著微微的嘆了口氣。
她本來以為能問出來一些什麼的。
林懷川說完,看了看她手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眼神動了動道:“這段時間我會在府上,你讓那個江慎別在我面前晃,看他煩。”
“知道啦知道啦。”蘇長樂糯糯道,“他的書房離你的院子那麼遠,真的晃不到你面前去的。”
蘇長樂就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安排的時候,就特意讓他們隔得很遠。
“那就好。”林懷川擺擺手出了院子。
他一路挺直了腰板,一路上侍女小廝們“見過川公子”的聲音不絕於耳,他撐著一路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這才鬆了腰背,腳步也慢了下來。
他的院子裡面只有他自己的人,他回到了房間,將房門關上後,這才將自己的衣襟鬆開。
衣襟散開的瞬間,便看見裡面層層包裹著的白布便露了出來。
上面洇出來的血跡已經浸透了白布,他咬著牙將白布散開,不過微微幾個動作,便已經讓他的頭上出滿了汗。
“公子,藥來了。”門被開啟,林懷川下意識地將衣襟遮住,不讓來人看到。
風河從小就跟著林懷川,他端著藥進來,看著滿身傷痕的林懷川心裡面十分痛,他將藥放在桌子上,上去幫林懷川將那已經被洇透的白布給拿下來。
林懷川鬆了口氣,看著風河的表情,道:“喪著臉做什麼,這不還沒死嘛。”
“公子,你為什麼不告訴郡主啊。”風河有些生氣,他拿著藥粉往林懷川的傷口上面撒。
林懷川咬著牙,愣生生的將疼痛扛住,根本就沒發出一點動靜。
“幹嘛要告訴她,告訴她又沒有用,她一個小姑娘,再嚇到她晚上睡不著。”林懷川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紗布,風河從他的手上搶了過來,幫林懷川把傷口包紮上。
“再說了,這傷口也不是今天傷的,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那郡主也應該過來關心一下公子啊,天天繞著那江慎轉,風河每日在府中見的最多的便是郡主追著那江慎跑了。”風河越說越生氣,“明明都是郡主的夫婿,怎麼差別就這麼大,這麼長時間也不見郡主到公子的院子裡看看。”
“論學識,論長相,公子也不比那江慎差些什麼啊,而且公子還比江慎那柔弱的樣子強壯了許多,郡主怎麼就……”
“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出去吧。”林懷川又重新換了套衣服,將衣襟攏好後,走到了床榻旁邊躺了下去。
“那風河就不打擾公子了。”風河哼了哼,端起了裝著藥的盤子往外面走。
他將門關上,看著公子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那裡,心裡面的一股氣便湧了上來。
他想了想,端著藥盤,到外面晃了幾圈。
直到他碰見了出來幫蘇長樂拿東西的阿珠才一頭撞了上去。
藥膏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阿珠見到是風河,趕緊蹲下幫風河去撿:“這是怎麼了,是誰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