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永寧病重了?前幾日她才告知本宮只是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怎麼今兒個就病情加重了?”楊皇后見趙嫿一臉焦急的模樣,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皇后娘娘,嫿兒可不敢拿此事說笑,今日上午我差小莊拿了些補品送去靜心寺,永寧的丫頭卻說三王妃病重,旁人誰也瞧不得呀!”
楊皇后轉念一想,莫不是永寧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見客,倘若貿然前去見不到永寧,豈不正中了這嫿丫頭的意。
“既然瞧不得,便讓三王妃好生歇著,你也別再去叨擾人家。”楊皇后氣定神閒地喝著茶,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趙嫿見楊皇后如此冷淡頓時心生不悅,就不信她知道那溫永寧做了如此不知廉恥之事後,還會這般袒護她!
“皇后娘娘,說到底這溫姑娘也是三殿下的正妻,若是三殿下知道了他不在臨都之時,我們對他病重的正妃不聞不問,恐怕會傷了三殿下的心。” 不知何時宋貴妃也來了瑞儀宮,語氣雖是憂愁萬分,楊皇后卻總覺著這婆媳二人正是來看熱鬧的。
眼下這二人一唱一和,楊皇后固然不能繼續推拖,只好隨二人一同儀駕精心寺。
“皇后娘娘駕到。”
寺廟裡眾人聽聞皇后前來,全都齊聚院裡恭候。
宋貴妃迅速掃視在場每一個人,溫永寧果真如趙嫿所說不在此處,沒想到這趙將軍之女竟有如此心機,當真是旻兒的賢內助。
若是挑撥了老三與鎮北侯府的關係,便能大大削弱靖南王府勢力,於旻兒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丁香拜見皇后娘娘、宋貴妃、二王妃。”聽聞楊皇后等人前來,丁香便知道寧姑娘外出之事已然暴露,如今只有從容面對,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三王妃現在身在何處,起身帶路吧。”楊皇后見這丫頭面不改色,莫非永寧就在這精心寺中,當真病重了。
“三王妃聽聞皇后娘娘前來心裡滿是歡喜,執意要梳洗一番親自接見娘娘,無奈重病纏身行動不便,還請皇后娘娘、宋貴妃、二王妃隨領路的小僧到別院稍作休息,婢女這就去扶三王妃出來。”
趙嫿早已迫不及待揭穿事實,裝模作樣道:“皇后娘娘,嫿兒實在擔心永寧的身子,多一個人幫扶著總歸要快些......”
“永寧有下人照顧著便好,你不如來陪陪本宮和宋貴妃聊聊天。”楊皇后看出這婢女無非是在拖延時間,而自己能做的便是一同牽制住宋貴妃婆媳二人,只盼阿寧那丫頭快些回來,切勿被這二人發現端倪。
趙嫿偷看一眼宋貴妃的臉色,宋貴妃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心急,二人便跟著楊皇后到別院坐下歇息。
別院裡滿是趙嫿說笑的聲音,她倒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只見她的婢女小莊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手裡提著個精緻漂亮的食盒。
“剛剛嫿兒讓小莊前去新開張的迎客樓為皇后娘娘和母后買了些特色小食,這些都是宮裡見不著的,還請皇后娘娘和母后不要嫌棄。”
楊皇后莞爾一笑,接過趙嫿遞來的糕點,卻瞧見一旁的婢女跑得氣喘吁吁,神色緊張。
宋貴妃倒直接問出了口,“你這丫頭毛毛躁躁,不過是讓你去買些糕點,為何這般著急?”
只見那小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吞吐道:“剛剛婢女到迎客樓去買糕點時,卻瞧見三王妃也在那處吃茶,身旁還跟著一名男子。興許是婢女眼拙看錯了人,這才不知當不當說。”
趙嫿故作生氣,指著小莊道:“休要胡說八道!三王妃這幾日都在靜心寺養病,哪有力氣到迎客樓同男子吃茶?定是你眼花了罷!”
宋貴妃瞧著這惺惺作態的主僕二人,順勢說道:“嫿兒不必再與一個丫頭爭執,直接上屋內瞧瞧便知一二,若三王妃當真假借養病之名勾三搭四,還請皇后娘娘親自定奪罷。”
這宋貴妃如此出言不遜,楊皇后已是怒火中燒,正欲對其說教一番,身後傳來女子虛弱的說話聲:“永寧來遲了,還請母后、宋貴妃和二嫂嫂見諒。”
眼前的永寧雖梳著工整的髮髻,衣著精美端莊,臉上卻無半分血色,步伐飄忽,彷彿隨時都會摔倒一般憔悴。
楊皇后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眼裡滿是憐愛,“好姑娘快些過來坐下,怎麼突然就病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