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大醉的二人開懷暢飲,高談闊論,直至夜半熟睡,丁香為二人披上風衣。
天色漸亮,旭日東昇。
睡眼惺忪的長風迷迷糊糊地從桌上醒來,連忙四處尋找永寧,卻從丁香口中得知永寧大早便出府了,便甩了甩痠痛的胳膊腿腳,轉身翻牆而去。
永寧與陳景相約在岐黃醫館的後院見面,永寧事先跟瑾娘打了招呼,如今那處最為隱蔽也最為安全。
永寧辰時一刻便到了醫館,本以為自己來得夠早,沒曾想陳景早已至此,正陪著瑾娘分揀藥材。
“阿寧你可才來,三殿下都在這兒等你半天了。”在瑾娘心底裡早就把永寧當作自己的親閨女,瞧著這親女婿這般討喜,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瞧著陳景這般賣乖,永寧滿心醋意,徑直走上來奪了陳景手中的藥材,“三殿下可是金枝玉葉哪能幹得了你這些粗活,還是交給阿杏最為穩妥。”
陳景笑而不語,任由這丫頭將他拉到一旁,卻無意間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酒氣,沉了臉色質問道:“白日裡那青梅釀你沒喝夠,夜裡又同林小姐開懷暢飲了?”
永寧一邊稱量著藥材一邊得意道:“清筠哪會喝什麼酒,是那個周大......”話到嘴邊忽覺不妥,永寧又閉上了嘴轉移話題。“嚴遊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陳景臉色嚴肅起來,皺眉搖了搖頭。
瑾娘見狀端著簸箕離開了後院,臨行時不忘關緊了後門。
“昨日你走後,本王的人一直跟著嚴遊,他倒是個逢場作戲的老手,一日之內竟接見了八名官員。不過聊的皆是些吹捧抬舉的說辭,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永寧轉念一想,“此人長期中飽私囊,賬目必有虧損,可為何監察御史和諫官從未查出異樣,莫不是早有勾結這才視若無睹。”
陳景道:“御史大人向來以廉潔公正著稱,又是前朝元老,斷不會因為這點蠅頭小利害得自己晚節不保。而向戶部支出銀兩需要上報採購價格,嚴遊報上的藥價如此之高竟無人懷疑,這般看來更像是蓄意謀利。”
“除此之外,眼下還需轉移安頓馮慶懷的位置再做打算,提防嚴遊再次殺人滅口。”
永寧倒想起來了件重要事,“馮縣令之子還在臨都城內的學堂唸書,必須儘快找到他護其周全,以免落入嚴遊手中受其脅迫。”
“本王正有此意。”
二人會心一笑,這般心照不宣的默契倒別有一般滋味。
相視過後永寧迅速撇開目光,繼續說道:“若是從戶部支給御藥司的賬目下手,興許會有一絲突破,這件事便等到三殿下回府後再行處理,永寧會繼續盯好嚴府的一舉一動。”
陳景放心地點了點頭,永寧見眼下暫無他事,作揖後轉身要走,卻被陳景拉住胳膊,“溫姑娘,母后近來一切可好......”
永寧莞爾一笑,信誓旦旦地說道:“皇后娘娘和靖南王府一切安好,永寧會替你打理好一切,三殿下勿念。”
看著永寧離去的背影,陳景滿是欣喜的心中泛起微微失落,自語道:“竟不會盼著本王早些回府。”
玉樹學堂,書聲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