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面色沉重,“是二哥,但不是貪汙藥價一案。他早已扣押了項彭祖等人,今日朝堂上向父皇告發了項彭祖與汕州知府貪汙賑災公款之事,並稱項彭祖背後牽連眾多這才先斬後奏。”
“可徹查藥價之事不是一直由你負責嗎?”
“父皇聽聞此事涉及戶部貪汙案,便一併交由二哥處理了。”
永寧百思不解,“二殿下才去汕州不過二十餘日,眼下又為何匆匆回都接手此事。”
“項彭祖在朝中勢力眾多,如此看來定是和二哥有所牽連,為了不讓父皇繼續深究這才將徹查的權力攬入手中,以便銷燬證據。”本以為二哥只是一心爭權奪位,沒曾想竟也做出中飽私囊這等禍國殃民之事。
永寧見陳景倚靠在桌前一籌莫展,想必嚴遊交出的證據也被陳旻一併拿走,“至少此事引起了聖上注意,嚴遊與項彭祖斷不會輕易逃脫。眼下那些貪官汙吏也不敢輕舉妄動,算是好事一樁了。”
陳景知道永寧是在安慰自己,可他最擔心的是二哥的狼子野心,倘若他結黨營私不擇手段,終有一日大哥會慘遭他的殘害。
刑審司內,項彭祖一身囚衣端坐牢中,依舊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等著陳旻來接他。
此處潮溼陰暗,滿是糜腐之氣,項彭祖已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看守他的兩個衙役正低聲說些什麼,項彭祖豎直耳朵一聽,那二人討論的正是清早處死的嚴遊,“本以為御藥司的大人個個慈眉善目菩薩心腸,沒想到私底下竟是個壓榨百姓的狗官。”
項彭祖一聽嚴遊死了頓時大驚失色,抓起牢房喧譁道要見二殿下。
還沒嚷嚷幾句陳旻如項彭祖所願出現在眼前,不過他是那般耀武揚威,面露兇光。
“既然二殿下來了就趕快兌現你的諾言,這刑審司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陳旻卻雙手抱在胸前無動於衷,目光如劍般鋒利彷彿要刺穿項彭祖的胸膛,“項大人私吞了皇家這麼多銀兩,還想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刑審司?”
見陳旻變卦,項彭祖大聲怒斥道:“你竟敢如此玩弄老夫!你就不怕......”
話未說完,僮舟將其一劍封喉,項彭祖瞬間倒地不起,死死拽住陳旻的衣角任鮮血噴射在那金絲勾勒的蟒龍之上,直到斃命依舊怒目圓睜。
而後僮舟抓起項彭祖的手指在罪書上畫了押,陳旻便當今日從未來過。
聽刑審司的人來報,項彭祖已在牢中畏罪自殺。
項彭祖之死亦在陳景意料之中,二哥如此心狠手辣過河拆橋,若是來日奪了太子之位,怕也不會有他靖南王的一席之地。
整日在王府瞎溜達的燕露微見陳景來去匆匆,想必晚膳也不在府上用了,聽錢婆子說景哥哥和溫永寧大婚兩月有餘竟從未有過夫妻之實,難道景哥哥當真只是迫於鎮北侯家世這才委曲求全。
看來如今得想辦法讓溫永寧自行離開靖南王府才行。
永寧知道陳景今日有公務在身去了兵理部,又不想同燕露微一起用晚膳,便尋思著出府去找周大傻和清筠一塊兒玩。
正欲離開卻被燕露微叫住,“天色已晚,溫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永寧無奈笑笑,“我同清筠約好了正要去迎客樓試試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