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摸了摸下巴,皺著眉搖搖頭,“他一個駐南的王爺,接見之人除了將軍就是部下,哪還有什麼閒雜人等。”
沒等永寧開口,周長風狡黠一笑指著永寧調侃道:“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擔心景老弟在那邊拈花惹草,心裡沒你的位置?”說罷自個兒捧腹大笑,絲毫沒瞧見永寧的臉色一黑,險些起了殺心。
“天色不早你好生歇著,告辭。”永寧就知道周大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問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便也不再同他多說什麼。
“師妹慢走不送!”長風衝著永寧離開的背影嘻笑著道別,待她走遠後又才坐直身子恢復正形,凝重的面色若有所思。
看來永寧今夜前來是想打探有關陳景在南嶺的事情,可自己答應了陳景要替他保密劉閱棠的身份,這才故意在永寧面前裝糊塗糊弄過去。
永寧心生嫌隙之事還得早些告知景老弟,不論隱瞞實情是何用心,總歸會疏遠他們二人的關係。
不過此事還需陳景自己親口告訴永寧,輪不到自己多嘴。
孤燈不明,卷帷望月。
陳景才回府就看到驚慌失措的丁香,丁香說永寧自打下午出府後再未回來過,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丁香早已去過了永寧常去的地方,可既不在岐黃醫館,也未去尋過林姑娘,更不在鎮北侯府內。
靖南王府上下人馬皆已出動,不論大街小巷都翻了個底朝天。
面對永寧這般悄無聲息地憑空消失,陳景已是心急如焚。
他實在想不到永寧還會去哪,臨都城內到底還有誰會加害於她。
天色初亮,錦翊來報林姑娘和周公子在前殿等候殿下,徹夜未眠的陳景迫不及待地趕到前殿詢問是否有永寧的下落。
“景老弟,昨夜永寧來過胡巷尋我。”周長風見陳景面色無光定是一夜未眠,都怪自己昨晚沒能留住永寧好好勸慰,今早才得知她離家出走的訊息。
“她可有跟你說去了哪裡。”陳景急迫地抓住長風的胳膊,滿是血絲的雙眼顯得格外慎人。
“沒......她沒跟我說......”長風的胳膊被陳景抓得發青,劇烈的痛感使得他說不清話來。
清筠見狀連忙用力掰開陳景的胳膊,焦灼地勸其冷靜,“三殿下你鎮定一點,先聽聽永寧對長風說了什麼。”
錦翊扶住心力交瘁的陳景坐了下來,跟隨三殿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失魂落魄。
長風見陳景平復後細細說道:“昨夜永寧深夜到訪,看樣子想來找我打聽你在南嶺的事,我本無意欺瞞於她,又不想從中作梗令你們二人產生誤會,隨意糊弄幾句就把她打發走了。雖然平日裡她對我總是一副尖牙利齒的樣子,昨夜卻是嚴肅冷漠得很。”
清筠想到那日永寧見到玉佩時的神色十分不對勁,提醒陳景道:“我總覺著永寧這幾日憂心忡忡魂不守舍的,而且此事似乎與三殿下有關。可是三殿下未能坦誠相待與永寧鬧了些誤會,這才寒了永寧的心。”
清筠倒是說得直白,可劉閱棠的身份亦是陳景難以啟齒的過往,他厭惡自己殺人如麻,厭惡自己暴虐成性,厭惡那個毒性大發不受控制的自己。
“多謝周兄與林姑娘提點,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永寧說清楚的。”
陳景語氣鎮靜不像剛剛那般焦躁,說罷轉身離開。
只剩長風與清筠相視無奈。
心痛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