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那女騙子自己找上門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牛高馬大的傢伙。”陶府外看門的小廝見薛紫蘇來了連忙進去通報。
得知上當受騙的陶員外正在氣頭上,這死丫頭派人捉了一天沒捉到,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快給我把她押進來!”
“不用你押!我自己會走!”話音剛落,只見她大搖大擺地走進院子裡,陶府的家丁紛紛拿著木棍將她團團圍住。
陶員外站起身來手指著薛紫蘇怒髮衝冠,“你這賤蹄子!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自稱是月影教聖女!虧我那麼信任你,花重金將我六十歲的老母交給你醫治,如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本員外不扒了你們姐弟二人的皮!”
“我我......”薛紫蘇自知理虧,支支吾吾說不上話卻又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
“給我上!”陶員外一聲令下,七八個大漢面露兇光地伸手欲要抓她。
“且慢。”陳景叫住陶員外,“此事確實是薛姑娘有錯在先,不過她這番前來就是為了登門致歉,還請陶員外放過他們一馬。”
陳景拿出一袋銀子雙手奉上,“這是她坑騙的醫藥錢,分文不少都在裡面。”
陶員外向來財大氣粗,自然不是因為被騙了錢才如此動怒,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彬彬有禮的男子,藐視道:“我看你小子倒是懂點分寸,好端端的幹嘛跟這種人混在一起,此事與你無關,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若是不聽勸就一同拉下去挖了眼睛!”
兩個壯漢將薛紫蘇打倒在地,反扣雙手押在地上令她動彈不得。可剩餘六人卻拿陳景沒有任何辦法,縱使他手無寸鐵也無法將他擒拿。
陶員外見狀以為他來挑事,怒吼道:“合著你是這賤蹄子請來的打手不是?怎會這般囂張!”
陳景看陶員外不依不饒,只好另生一計,“如若員外心中怒氣難平,不如讓在下為陶母醫治一番,倘若陶母的病情有所改善,還請員外收下這些銀兩放過他們姐弟二人。”
陶員外自然不肯相信他,“你與那假聖女是一路人,讓我如何信任你們這群騙子?我更不會將老夫人交給你這臭小子醫治!”
“在下斗膽自稱醫術精湛,還請員外最後相信我們一次,如果陶母沒有任何好轉,到時候您再把他倆的皮扒了也不遲。”
“喂!虧我還叫你一聲劉少俠,你就是這般教導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一旁的薛紫蘇剛剛還滿懷期待地等著陳景搭救,卻沒想到他出了這麼個餿主意,竟學著自己謊稱醫術高明!
陶員外見薛紫蘇如此激動看來這小子也是個不要臉的江湖騙子,滿臉不屑道:“好,本員外就看看你的醫術是如何個精湛法,若是老夫人的病情不見起色,本員外不僅要他們二人的皮,還要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們幾個再不能招搖撞騙!”
“一言為定。”
陳景答應得倒是爽快,那反扣在地的薛紫蘇卻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往日自己精明算計,為何這次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之人的話,眼下不僅弟弟救不了,自己也要一命嗚呼了。
陳景跟隨下人來到老夫人的寢屋,身後還跟著一群壯漢生怕他途中逃走。
老夫人患了面癱之症不能皺眉張嘴,陳景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已求醫無數,神情哀傷已然失去了痊癒的希望。
此番需以針灸治療,陶員外自然放心不下陳景獨自為老夫人診治,特意叫來幾個頌州內有些名氣的郎中,監督著陳景施針用藥。
針刺灸法,經絡穴位。
一旁自視清高的郎中們見陳景年紀輕輕想必也沒什麼本事,故意備了幾本基礎的針灸醫術在側,戲謔他有不懂的地方隨時翻看。
陳景並未理會他們的調侃,屏息凝視拿起毫針,遊刃有餘地施展起來。
見其下針之快狠準,圍觀的郎中面色逐漸由輕佻變作驚詫,指責陳景下手膽大沒有醫德。老夫人的面癱之症已有數月,就算是行醫多年的他們也要再三思慮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