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殿下竟是五毒教的人,這倒令我有幾分意外。”陸硯從未查到過三殿下與劉庸有所往來,興許是那已經隱退山林的劉碌之徒,這才知者甚少。
鄧翎嘆了聲氣,面色無奈,“可月影教與五毒教隔著血海深仇,想必這就是溫姑娘離開王府的原因吧。”
笠州城內,人群熙攘。
跛腳的男子頭戴斗笠,一身衣衫襤褸的模樣緩緩走在大街上。
頭髮凌亂不堪,鬍渣長滿臉龐,雙目呆滯無神好像隨時都會昏倒過去一般,而雙手緊緊插在腰間的口袋裡,握著那塊炙手可熱的天機令碎片。
“老闆,下二兩寬面。”
每日他都會雷打不動到這家湯麵館子來碗寬面,縱使自己兜裡僅剩幾個銅板也要賒賬來吃,不過欠款並不會拖太久,第二日來時便一併補上。
店老闆就是掌廚的面胖子,對於邋邋遢遢的跛子他卻沒有半分嫌棄,畢竟這位可是他的老主顧。
“大俠稍坐一番,寬面馬上就來。”
跛子習以為常地剝著蒜瓣兒等待剛出鍋的美食,面胖子手腳倒是麻利,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寬面端了上來。
館子裡同以往一樣坐滿了吃麵的客人,麵館臨近菜市,來吃麵的大多是農民商販,總愛扯著嗓子談天說地,哪會注重什麼禮節。
今日前來吃麵的人卻有所不同,各個面容嚴肅,不苟言笑,麵館裡自然是安靜得出奇。尤其是不同常人的坐姿和手勢,即使身著便服,跛子也能一眼看出其中端倪。
為了不打草驚蛇,男人依舊自顧自地剝著蒜瓣兒就面,舉起麵碗大快朵頤。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連湯帶面皆已下肚,男人又將雙手插在腰間一瘸一拐地走出麵館。
今日的街道過分冷清,男人拖著身子加快了腳步,迅速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就算他避開小徑走進人群,可跟在身後的人愈發緊逼。
躲在暗處之人見行蹤依然暴露,便不再東躲西藏直奔目標而上。
男人剛回到茅屋門前,身後竄出七八個手持寶劍的的熟悉面孔。
“丁伍,沒想到這些年你竟躲在這裡。”
來的人都是明穹派的弟子,這幫人的頭目就是明穹派的少公子鄭明淙,也是致使男人跛腳的元兇。
鄭明淙依舊如當年那般不可一世,喜歡抬起下巴同這些沒有家世背景的同門師兄弟說話。
“只要你肯交出天機令碎片,本公子就唸及往日同門一場的情分不為難你半分。”鄭明淙的臉色逐漸由輕佻變為兇狠,“若是你不識抬舉,本公子就讓你兩條腿都廢掉。”
丁伍雖向來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可當見到鄭明淙那一刻起,兩眼直冒兇光惡狠狠地盯著這個人面獸心的惡毒東西,彷彿隨時要將鄭明淙撕碎一般恐怖。
“我不瞞你,天機令碎片就在我的手中,你算什麼東西跑到這處與我叫囂,去把知著那老頭叫來,否則就算你們殺了我也找不到天機令碎片的下落。”
“你!”鄭明淙見丁伍這般貶低自己定然是怒不可遏,可知著掌門知道二人之間的恩怨,臨行前再三強調不能對丁伍拳腳相向,不然自己早就將他另一條腿也打折了。
“我勸你最好識相點,等到掌門親自前來,可就不是讓你交出碎片這麼簡單。”鄭明淙伸出食指指著丁伍的額頭,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