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個家就靠她們自己,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馮有珍放手讓徒弟去買菜。還說,如果考慮到生菜加工耽誤時間,也可以到飯店裡去買一些熟菜。比如說市裡有個五香居,全部賣滷菜的地方,雖然沒有滷豬肉,但是有滷牛肉、滷豆腐乾、滷鴨子什麼的。
“呵呵,那是下酒最好的菜。”童真真笑了兩聲偃旗息鼓,說買酒還是讓賢吧,萬一提不動,打碎了瓶子可惜酒。
於是兩個姑娘兵分兩路,童真真去買菜,馮有珍去機關大院。
夏家人正在吃中飯。對一個陌生姑娘的到來,父親還有些詫異。芮麗難得的熱情,問姑娘吃過飯沒有?是不是要在這裡就餐?
馮有珍很大方,沒有官稱,而是喊叔叔阿姨好。說吃過午飯了,來找夏永山,有一點事情。
以為兩個人要講私房話,芮麗就讓他們到書房裡講去。
“也沒有什麼大事。”馮有珍知道,夏永山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沒有考上回農村,兩個人倒是可以格外的接觸。現在公事公辦,說夏永山學習雷鋒,做了好人好事。下遷在板橋的蘇老師受了傷,夏永山接到了賈文娟的通知,和自己哥哥請到了白醫生,連夜趕去,拯救了老師的性命。現在,老師出院了,在家裡請客,答謝幫助過他的人。
對什麼人受傷怎麼治療?兩個領導並不感興趣。只是夏副主任很不高興,因為已經接到了通知,兒子大學沒有考上,給夏家丟了臉,賈主任的女兒才高二,人家都考上了,就是因為兒子分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把大好前途葬送了。
“不要怪兒子了。回鄉這麼多年,每天都要從事那麼繁重的體力勞動,所學的知識都忘掉了吧。沒什麼了不起的,以後還可以參軍嘛。”
芮麗貌似很公允。夏永山卻不買賬:“沒考上,是我水平不夠。說了紮根農村,明天就回鄉下去。就是參軍年紀也大了,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不勞二老擔心。”
“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當然要去。到醫院通知白醫生去。”夏永山只是對馮有珍講話,說完了才對桌子上的人說,“你們把碗放在廚房,我晚上回來洗。”
馮有珍還不忘對兩個領導說再見,然後再跟著夏永山出來門。
看著妻子對女孩子眼光不同,夏雲海問怎麼回事?
“你看這個準兒媳婦怎麼樣?”
“兒媳婦?”副主任莫名其妙。
“我在機關的時候,你兒子就在她家吃飯。還去送過幾次飯,廚藝不錯,菜燒的比我好吃。如果娶進家門,你就有口福了。”芮麗笑的異味深長。
“怪不得他沒心思考試呢。”丈夫發現妻子虛情假意,於是問,“當初你不是說,賈主任的女兒對兒子好嗎?”
芮麗說:“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人家姑娘考上大學了,你兒子還能高攀的上嗎?”
“但是參軍年紀也大了。何況還是空軍,只能做個地勤人員,也很難得有發展的空間。”副主任聽說家庭很普通,搖搖頭。
但是妻子說,這個女孩子對夏永山一往情深,起碼比當初看中的那個好。那個女孩子的父親在海峽的那邊,背上那樣的包袱,就不要想有進步了。
當父親抱怨,說兒子就是心思不單純,耽誤了學習。人家都考上了,為什麼他不考上?芮麗還勸告他說,一個人,一個命。他在鄉下蹲的時間長了,可能學的都忘了。家裡的事情也多,不怪他,兩個人都在農村,可能更容易產生感情吧,工業的主任把他們調回來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在工廠裡面提升也容易,連宿舍都包分配,家裡就省心了。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副主任一向聽妻子的話,兒子沒有出息,聯姻是走不通的,但是憑他的能力,到工廠裡還是很好發展的。比如說女兒到部隊裡,既能發揮她文藝才幹,也代替家長約束了性格……
夏永山出門就和馮有珍說再見。原來是不想帶自己去見另一個姑娘,馮有珍有些失落,想到還要籌備晚上的請客,童真真可能想的不是那麼周到,也就到菜市場買菜去了。
賈文娟正說要去找夏永山,林傑找的人很得力,把什麼手續都辦好了,雖是集體戶口,所有的票證也領好了,還說和夏永山一起去二中,路上勸一勸他,到部隊是最好的出路。
結果夏永山就去找她,見她父母在家也不進去,只是說通知蘇老師晚上請客,他要去通知白醫生,賈文娟也說一起去,他說沒這個必要,天氣太熱,他騎腳踏車去,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