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鼎突然就想到了“殺富濟貧”這個詞。夏永山的繼母孃家一定有錢,當官的家裡一定有剩餘物質,如果能夠要一些,原始社會的以物易物有用,在偏遠的農村更特別有用。於是就說去看看,跟著就到他家去了。
家裡沒有人,夏永山到儲藏室找東西,開著電風扇,讓他涼快涼快。那電風扇的轉速太慢,可以和蝸牛媲美,他衝著那個小房間喊了一聲:“你家有沒有工具?”
朝北的小屋子,伸出夏永山的大腦袋:“要什麼工具?”
“螺絲起子電工刀,幫你修電扇。”
“好嘞。”本來那就是一間小雜屋,他馬上拿出一個電工工具包,“我看看你的本事啊。”
“呵呵,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張誠鼎接過來,關了閘門,跳上桌子,等夏永山捧出一些花花花花綠綠的盒子,他已經跳下了桌子,再到牆邊開啟開關,電風扇呼的轉動了。
夏永山透出一口長氣:“哎呀,在小房子里正好悶死了,你看我一頭大汗。”
“電扇的修理費就免了,你給我這麼多東西,就當是報酬哈。”張誠鼎跟著翻看夏永山拿出來的東西,麥乳精、奶粉、桂圓、荔枝幹、糖果、餅乾……可以開一個小賣部了。
“我也不謝謝你,反而獅子大開口,因為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可能有些,還是多餘的東西。你看看,這一盒什麼糕點,都快要過期了。而我拿到鄉下,不僅可以做人情,讓我妹妹她們受到好的招待,說不定,還能換一些我需要的東西,你不心疼吧?”
本來想說,謝謝他幫著處理垃圾,但這樣太傷人,所以夏永山改口:“既然你需要,我再問問家裡人,什麼東西可以調劑給你的,畢竟,你現在也是有家口的人了,剛剛才養活自己,馬上又要養活媳婦,呵呵,受罪的日子在後面呢。”
“沒辦法,誰叫我們投錯了胎?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沒有莫強求。”說是這樣說,張誠鼎還是做好要改變命運的準備,讓夏永山找個大口袋來,把那些食品都裝好,提在手裡,向他告別。
送走了張誠鼎,還有兩個多小時,能夠聽聽童真真講課,正準備到馮家去,聽到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回頭一看,是他的母繼母回來了。心情頓時輕鬆——現在好了,不需要燒早飯,不需要送中飯,也不需要管妹妹了。
繼母依然是那麼清秀,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頭髮絲都沒有亂一根,還溫和的說了一聲:“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要洗澡。把電熱水器開啟。”
就像是吩咐手下人辦事一樣隨便。這倒是很簡單的事情,夏永山要接她手中的日用品,芮麗說自己拿去放。他就說,沒事兒,他就是去馮有珍那裡,把中午的飯菜帶回來。芮麗卻說沒有必要了,從今天中午開始,大家都在家裡吃飯。讓他不要忙著出去,把紙和筆拿過來,刷刷刷開了一張清單,說是要買的東西,儘快買回來,她來煮飯燒菜。
夏永山點點頭,拿著清單,騎著腳踏車到馮家去。兩個姑娘又在搗鼓蒜子。看著他去了,童真真馬上就站起來問,今天先複習物理還是化學。
他說,不忙不忙,上午什麼都不能幹,繼母回來了,要去買菜,以後就不在這裡吃飯了,也不需要她們幫著燒菜了,真要謝謝兩個女同學,以後減輕了她們的負擔,大家都輕鬆。
馮有珍就說,負擔算不上,大家在一起吃飯倒還熱鬧,只是他繼母講究,燒菜不能馬虎。
夏永山就說,她很是喜歡馮有珍燒的菜,開始換成童真真燒的,有兩天不習慣,後來也吃順了口,可見得童真真水平大大提高,幾可亂真了。
“也不看看本姑娘是什麼人,學習都能搞好,燒菜燒飯算什麼?還有比學習更難的事麼?”真真哼了一聲。
馮有珍馬上附和閨蜜,工作就起身進去找糧票和鈔票,夏永山說不要退的,反正家裡也不缺錢,也不缺糧。
“那怎麼行?親兄弟還明算賬,你吃多少我扣除多少。你拿回去有個交代。”
最後,夏永山只接受了馮有珍的錢,說他們家的糧食吃不掉,因為兩個女的都要保持身材,平常零食也吃得多,哪敢多吃飯?說完拿著錢就走了,按照清單上寫的食材、調料等等,回到家裡,繼母已經把澡洗好了,飯煮好了,把那些菜拿出來,這才問他妹妹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