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人低著頭,不敢答話。
「不是他,是我!」
林宗良不屑地呸出一口血沫兒,望著嶽宗梧冷笑道:「這都要怪你啊,大師兄!你明明解開了思過崖三寶洞的秘密,可你根本就沒想告訴我們!
祖師遺言,那是我華山派共同的寶物,師尊臨終前更曾說過,要我們「華山六子」同心協力,一同參詳,振興宗門。
是你,憑掌門銅符獨佔三寶洞,根本不讓別人看!三年了,你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連受了傷都不敢跟我們說,生怕我們趁機搶你的銅符……你機心如此,居然有臉擺出這麼大義凜然的姿態,真讓我噁心!你不仁,那就別怪我們不義了!」
林宗良一臉嫌惡,字字如刀。
「就為了這個?」
嶽宗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直接伸出自己的右臂,把那血淋淋的傷臂送到林宗良跟前,低吼道:「你知道里面有什麼嗎?你知道我的手是怎麼傷的嗎?!告訴你們又有何用?你們是破解的了機關?還是能參悟那四句詩?你們只會告訴那個老不死!再讓那個老不死裡通外鬼,圖謀我華山寶物!」
「哈哈哈!」
林宗良哈哈大笑。
他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即便開懷大笑讓他肺部劇痛,口吐鮮血,仍大笑不止,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相對的,嶽宗梧的臉色越來越冷,他聽出了林宗良笑聲中的嘲諷和不屑,而這,讓他很不高興!
其他四人見狀,噤若寒蟬。
密林之中,只剩林宗良的笑聲迴盪。
「別逗我笑了。」
林宗良抹了把淚,冷眼看向嶽宗梧,那目光不像看自家掌門,倒像是在看路邊的野狗,說道:「這話你自己都信了吧……是,師叔一直不滿師祖將掌門之位傳給師尊,師尊再傳給你,時常瘋言瘋語,說什麼要請九門裁決、重登掌門之位的話……我們都知道那只是個八十多歲、行將朽木的老頭子的瘋話!沒人在意,可你,華山派兩百年來資質最好的人,卻把一個瘋子的話當真了,處處拿他當藉口!先搶他的寶劍,然後把他趕出朝陽峰,又藉機收了師尊給我們的銅符,打入三寶洞鑰匙孔,只留下自己的……搶劫就搶劫,你說出花兒來,還是搶劫!」
林宗良滿臉的嘲諷,義正言辭。
嶽宗梧反而平靜下來,所有怒氣消散一空,面沉似水,另外四人心頭狂跳,紛紛看向二師兄,求他別說了!
林宗良好像沒看到師弟們的眼色,繼續對著嶽宗梧說道:「大師兄,洞中有【純陽金丹】,你怕師弟們搶先破解那四句詩,得到丹藥,功力大進,搶你掌門的位置,我能理解!可我萬萬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寧願請外人參悟,也不讓我們看哪怕一眼……我們是你的師弟啊,從小長到大的師弟啊!你寧願信那個不知根底的野道士,也不願信我們……為了維護掌門之位,居然將師門秘密告訴外人,你知道他是誰嗎?你這是在將華山派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說到最後,林宗良大聲嘶吼,淚灑當場。
這一次沒有嘲諷,沒有不屑,只有心痛。
嶽宗梧臉色一變:「你……」
林宗良抹掉眼淚,木然道:「我知道你右臂受傷了,我知道你提不起劍了,我還知道你偷偷摸摸來藥王谷求醫……可這一路有那麼多的機會,我們都沒出手。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宗良定定地看著他。
嶽宗梧無言與對。
「我們在等你回心轉意。」
林宗良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這是我們變賣家產,湊了三百兩金子,從琅琊閣那裡得來的答桉,那個野道士,他是太平宗十大長老之一的「天魔手」改名換姓!我們告訴你那麼多次,可你就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