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少年熾烈的愛美之心!”高進登又解釋。虎子“哈哈”大樂。
兩人越說越投機,不多時已拋棄嫌隙,一起咒罵天氣預報不準,盡是騙人,何時才能一觀美人淋浴盛景雲雲,看似虎子已被高進登一番說辭勸降,腦子調入糖衣炮彈的“溫柔鄉”中去了。
這邊,馬三寶和唐如沉默對視。三寶方才欲和這些俏少年交談一番,但唐如皆用如“嗯”、“啊”、“是”等回應,令三寶大感尷尬,二人只得無言以對。
等虎子和高進登勾肩搭背而來,見二人冷漠對立,高進登不以為意,喊道:“唐老大!”唐如點頭,算作應答。
高進登看向馬三寶,笑道:“寶哥好俊俏的功夫。”原來方才虎子和高進登兩人有相見恨晚之感,如竹筒倒豆子般將相互情況說了個七七八八。
馬三寶笑問他們在這裡作什麼,高進登誤認為三寶揪著偷窺之事不放,臉色發紅,看三寶面色,開解誤會後,給他解釋一番。
開拓者的預備役招募,除了像馬三寶和虎子這樣由人發掘、推薦和特招進入的,七成左右的預備役成員是自七八歲的孩童起,就招募而來的。這種準預備役種子,由開拓者統一培訓、教育和訓練,直到十八歲成年,正式成為預備役隊員,接受組織的統一考核選拔。
自高進登口中,三寶瞭解到唐如和高進登都是孤兒。高進登的父親是開拓者隊員,在任務中犧牲,母親悲痛過度,在他六歲時撒手人寰,他就成為開拓者的遺孤。唐如則是無父無母,在一次任務中,有隊員在廢墟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並帶回來的。
交談間,響起一聲“咕咕”的聲音,好似會傳染,又一聲“咕咕”聲響起來。
高進登神色迥然地解釋:“晚上的清粥不捱餓。”十八九歲正值長身體之際,食量會增大,但開拓者晚膳只有清粥,且限定人均兩碗,略有動作,便覺腹中空空。
虎子拿出乾硬的麥餅,一分為二,遞給高進登半塊。馬三寶也不猶豫,拿出麥餅,遞給唐如一半。唐如怔怔看著三寶,神色怪異。“拿著!”三寶強行將半塊餅塞進唐如手中,又大口嚼起手中麥餅。唐如良久後,才抬手吃起來。
少年人喜結交朋友。幾人在空曠校場上,相談甚歡,只有唐如端坐在地上,寂寞無語。直至夜色如墨,各自分開。
獨坐室內,馬三寶默唸口訣,內息如溪流潺潺,衝擊承漿與兌端之間的關竅。行功直上,如有無形屏障,內息催動,如蚊蟲衝擊冰面,腦中一絲刺痛。一番失敗,三寶平復心神,積蓄內息,復又衝擊。如此十多次,覺察屏障又絲鬆動,如春寒料峭,堅冰微消,又始終不得過。
心思父親教導,武學之道,如草木生長,不見其長,日日已壯,衝關非一蹴而就,急功近利容易走火入魔,便作罷休息。
次日,虎子攛掇三寶去看絲絲,恰好點中三寶心意。三寶早有此意,心念偌大蘭新市,只有絲絲算作朋友,若不去探望,顯得無禮。
打定主意,三寶行至校場,尋找毛傑,恰逢毛傑外出,只看到喬山。喬山還是甕聲甕氣:“剛到城區就急不可耐去尋人家姑娘,不怕柳老怪罪你拐走人家學生。”馬三寶臉色發窘:“喬大哥,我只是……去看看朋友。”復又強調:“看看朋友。”“朋……友!”喬山似笑非笑,直看的三寶無地自容,遂將柳老“觀元”研究所地址告知二人。二人騎腳踏車,風馳電掣,直往城南定陽區而去。
三寶已從第一行動組的眾人口中,知曉蘭新市諸多情況,尤其是柳老。
柳太白柳老,是蘭新最有聲望的科學家和發陰家。而由柳老主持建設的“觀元”研究所是一座超大型的綜合科研機構,也是整個蘭新市唯一的研究機構。。
當初,蘭新市百廢待興又一貧如洗。於是柳老帶領眾多科研人員用了三年的時間,將大批的工業生產裝置和日常生活用品進行了低能耗的改造,並且是改良的高效率地熱發電機模組,以及低成本的無土栽培技術,才令蘭新市能夠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熬過最艱難的時刻。故而柳老和現在城市的掌權者司馬相國,並稱“蘭新雙璧”。馬三寶未想到,當初一時善念所救之人居然是整個蘭新最德高望重之人,也頗感自得。
“觀元”研究所佔地數千平方,共有五座研究大樓和眾多的實驗基地。五座大樓分別是“生物研究所”、“工程機械研究所”、“化學研究所”、“民用研究所”以及最後一棟由柳老親自主持的“觀元研究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