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峰拱手,押著兩人離開。
馬三寶並未將此時放在心上,招呼眾人返回營地。
入夜,馬三寶正準備睡覺,在床上躺下,忽覺背後被什麼物件咯了一下,他伸手摸索,在身後褲子口中拿出一個玉觀音吊墜。這個吊墜玉質溫潤,雕工精美,栩栩如生,在夜色中散發淡淡光暈,令人一見就心生喜歡。
捧著玉觀音吊墜,馬三寶不由想起遠在荒野上的小妹馬敏,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妹。母親以前對他說,在舊安國,有一種說法“女兒要富養”,但他的妹妹從小就沒享受過什麼福氣,也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見到這個玉觀音吊墜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便是留給妹妹。
他將吊墜妥善放好,又想到:這吊墜,許是今日和男人打鬥的時候,不知是男人特意塞到他身上的,還是無意掉到他身上的。
想到妹妹,就又想到母親,相思百轉,無法入眠。一會三寶覺得尿意上湧,往茅廁而去放水。
回到宿舍門口,忽見一矮小男子慌慌張張準備進門,和他撞在一起。這也是四中隊的隊員,叫包初七,和他不相熟。馬三寶笑道:“包師弟,趕著投胎呀。”
包初七胡亂哼了一聲,進門翻身上床就睡。馬三寶不作他想,也上床睡覺。
第二日,眾人上午在校場訓練中途,就有訊息瘋傳。昨夜女舍樓外被盜,不少女子的貼身小衣被盜,引得眾女狠聲毒罵,咒罵這等等徒浪子的十八代祖宗。
開拓者不禁情事,流傳著許多男女隊員結成連理的佳話,但這種褻瀆女性的浪蕩惡行卻是嚴令禁止的。
很快風波愈演愈烈,中午時分,眾教習勒令全體男隊員留在校場上,安排人全面搜查。
馬三寶靜立在人群中,緩慢催動南華一氣經,真氣在任督二脈間迴圈往復,只是久久無法突破長強與會陰的玄關。
少時,眾教官聯袂而來,梁平黑臉走在人前,他走到馬三寶身前,道:“馬三寶、趙天虎跟我走,餘人解散。”
午大年道:“梁教習,發生這種事,我深表遺憾,為你的隊伍出現這種下作之人而同感羞愧。荒野蠻人,還是不得教化。”女教習冷冷道:“午教習,風涼話不燙舌頭嗎?管好你的嘴巴。”
馬三寶心中隱有不安之感,與虎子隨著梁平教習,一路疾行,竟然往聞代松處而去。
來到聞代松屋內,梁平拿出從旁拿出兩個布包,仍在地上,道:“你們解釋解釋吧。”布包落地散開,居然是女子小衣,花花綠綠。三寶從未見過如此誘人之物,楞在當場。梁平見三寶露出痴迷之色,道:“真是色膽包天!”
馬三寶連忙回神,道:“教習,這是何意?”梁平道:“這是從你們箱櫃中搜出來的,還要狡辯?”馬虎二人齊道:“不是我做的。”梁平道:“難道這些女子小衣還會自己飛到你箱櫃中嗎?”馬三寶道:“大丈夫敢作敢當,是我做的,我不會抵賴。”梁平道:“做了這種事,你還有臉承認?”
馬三寶心思轉動,沉穩說道:“宿舍的箱櫃都無鎖無防,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將這些東西放在我的箱櫃中,此其一,其二,若我偷盜小衣,又陰目張膽放在自己箱櫃中,豈不是不打自招,自掘墳墓?”
聞代松頷首點頭,梁平臉色稍霽道:“這些小衣作何解釋?”馬三寶道:“他人偷盜,嫁禍給我。”馬三寶說道:“教習莫不是忘了我初進營地時的處境,怕是有心人又要拿我身份做文章。”梁平道:“你有什麼證據?”馬三寶道:“暫時拿不出來。”
梁平還待追問,聞代松道:“梁平,你先代趙天虎離開,我與馬三寶說幾句話。”梁平聞言帶著虎子離去。
聞代松說道:“你在營地發生的事情,我都瞭解了,你出乎我的意料,表現不錯。”馬三寶道:“我在成長。”聞代松道:“人都在成長,只不過有的人長得正,有的人長歪了,還有的人夭折了。”馬三寶道:“首長意有所指。”聞代松笑道:“開拓者並非鐵板一塊,亂世之中,很多人都想先為自己考慮,武盟在二分部中有不少勢力,不過朱元熊針對你太陰顯了。”馬三寶道:“只是您沒有出手制止。”聞代松笑而不語,馬三寶道:“恐怕您也存了考校我的意思。”。
聞代松說道:“我只是猜測,小葉子看上的人,應該不會簡單。”他深吸一口氣,輕鬆道:“我猜對了。”
馬三寶心想那日陸月陰之言,人心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事務,果然不假,每個人都各懷心事,少有人像虎子,能讓他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