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模做樣地跟其他人一樣,拿著稿子翻來覆去地念著,而霍天顥則坐在她旁邊似是在補覺。
女人背誦的聲音極為不走心,帶著散漫和應付,卻跟一片柔軟的羽毛,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耳邊輕掃著,令人渾身上下舒坦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也讓人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荒唐感覺。
比賽進行到一半,突然一個工作人員慌張地跑過來,氣喘吁吁地道:“夏昭芸同志對不起,剛才有個新同志操作不當,將您的磁帶給洗了。”
“您還有新的磁帶嗎?”
夏昭芸笑著從包裡又拿出來一盤遞過去,特別熱情大方地說:“沒關係的,我帶了一包,足夠應付所有突發狀況。”
那工作人員面上訕訕笑著,“您想的可真周到。”
等人一走,霍天顥站起身,低聲說:“你放心比賽,鋼琴和喇叭兩物件我已經跟人打好招呼,這會兒再去借幾隻蠟燭來。”
夏昭芸抿唇輕笑,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怕等決賽的時候,鋼琴也借不到了,怎麼辦?”
不過是場複賽,她沒能被人幹趴下去,等到了決賽,又會有什麼突發狀況呢?
霍天顥也配合著笑道:“那我到時候開車幫你拉一架鋼琴?”
“不過,決賽肯定不會如此兒戲,不然那些人不可能冒著被人舉報清算的風險,在複賽上動這麼多手腳,甚至一次謀算不成,進行第二次、第三次。”
“到時候文化部的領導們會蒞臨觀看比賽,所以,你這次要全力以赴。”
選手們一個個地上臺,很快主持人念出倒數第二個選手的名字,順帶讓夏昭芸做好準備。
舞臺的燈光柔和並不太刺眼,在禮堂四周也有著一圈小燈,那位選手和著音樂,滿是激情澎湃地朗誦,不過夏昭芸略微分辨下,能夠聽出其聲音有些疲憊和暗啞。
夏昭芸喜歡觀察人,這是她做阿飄的時候,留下來的一種習慣,完全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她一點點刨析參賽選手,爭取做到知己知彼,從而達到百戰不殆!
然而那位選手正在高昂結尾的時候,燈突然被齊齊掐滅,選手手中的話筒也不出聲了,整個禮堂頓時亂糟糟一片,誰還有心情繼續聽她講吓去?
不知道誰喊了聲:“許主任停電了,好像是哪裡燒了,已經派人尋電工去了。”
“估摸著一時半會也修不好。”
後臺眾人聽得一清二楚,大傢伙慶幸的同時,又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甚至還有“好心”人勸慰剛從臺上下來哭得滿臉淚涕橫流的選手,以及不在狀態懵懂的夏昭芸。
“電線維修很複雜的,得一點點篩選燒壞的地方,沒兩三個小時,怕是難修好。”
“你們倆肯定要錯過這次決賽了。評委、各種工作人員還有親屬,這麼多人不可能為了你們倆,擎等著通電吧?”
“不過也沒事,你們看開些,就當積攢經驗,明年再戰嘛,相信你們肯定能順順利利進入到決賽中……”
“其實我們挺羨慕你們的,咱們金話筒雖然年年辦,但是沒有特殊情況,但凡進入到決賽的選手,要三年後才能繼續報名參賽。咱們這一屆高手雲集,明年你們壓力肯定小,說不定輕輕鬆鬆奪冠……”
眾人勸得正起勁的時候,霍天顥走過來,站在人群外揚聲說:“我們道具組克服了停電的困難,比賽還能正常進行,不知道兩位同志是選擇繼續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