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聽父母的話,沒有任性地跟著男人跑到鄉下來,又何苦受這種罪呢?
深吸口氣,池芸兒輕笑著用慣常軟萌腔調,又有些頤指氣使道:“事實就是事實嘛,可不是你們被眼睛欺騙一下,假得就能成真的。”
“江子實,我給你個選擇,如果你想要順順利利透過卞家,去省城念大學,很輕鬆透過稽核,那你幫我擺平這事,還我清白。”
“畢竟,子實哥哥,人家跟著你一起下鄉,沒道理你娶了旁人,還讓我白受冤屈吧?”
她委屈著小臉,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遍是心傷和戀戀不捨。
江子實頭皮有些發麻,這女人一旦想要差遣別人做事情,就愛撒嬌,偏偏那功力很難有人能抵擋。
只是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打算?
“你確定不會繼續鬧?”
他緊緊盯著她,有些信不過她這麼好說話。
江家條件其實也不算差,他父親是主任醫師,母親是護士長,家裡就他哥、他以及一個妹妹三個孩子。
可是這幾年家裡老人身體不好,常年用昂貴的藥吊著命,江父江母的存款都貼進去,每個月工資還要投大半,剩下的勉強夠一家人日常花銷。
所以江父江母倆人暫時不可能退下來,將工作讓給孩子們,只能他跟哥哥順應號召下鄉支援建設。
每個月家裡郵寄過來的錢和票,不夠他維持體面打兩次牙祭的。
好在身邊還有個對他掏心掏肺的池芸兒,江子實一邊忍受著女人驕縱的脾氣,當她的護花使者,一邊日益自然地享受著女人錢票的投餵,作為自己付出的報酬。
如今他有機會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提升學歷的同時,不用再苦哈哈下地幹活,不過是以小博大地犧牲自己的婚姻,又有什麼關係呢?
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他不允許被人破壞掉!
池芸兒撅著嘴,不滿地哼道:
“我又不是子實哥哥,說了的話扭頭就忘。”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我怎麼可能讓子實哥哥被人扣個流亡民的罪?”
江子實想想要是,這池芸兒千不好萬不好,但是她長得好看、人單蠢好哄、在錢方面大方,說過得話一向兌現。
他神色緩和,念在她貢獻頗多的份上,點點頭:“那我努力試一試,只是,”他遲疑了一下,“你也知道村長媳婦是個見錢眼開的。這次不管是不是你將卞玉梅同志推下去的,但落水的是她女兒,被佔便宜看笑話的也是他們家。”
“按照她走哪薅到哪裡的性子,咱們不大出血,怕是擺不平了。”
“不過我想著,這也算是無妄之災,花錢私下裡能解決的,也別鬧到明面上來。”
“不然,等我去上大學了,沒法再繼續照顧你,讓你面對刁鑽的村民,我如何都放不下心!”
他說得真情意切,句句都是站在她的角度考量的。
池芸兒感動地含著淚,“子實哥哥你對我真好,可惜我們有緣無份,往後,往後我可怎麼過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