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芸兒也不勉強,叮囑她不要去深水區玩耍。
剛回到院子,她便看到在廚房洗手和腳的江子實。
院子裡沒有外人,江子實喊得比較親暱:
“芸兒回來了?衣服放在門口我洗就行,你身體弱,受不住河裡的涼水吧?”
池芸兒輕笑著搖頭,“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子實哥有物件了,我又不是你真得親妹妹。有些分內的事,我自己也能行。”
別人看著是她對著他死纏爛打,丟了一個姑娘的矜持,還沒臉沒皮拿著父母的錢票養著他。
實際暗地裡,江子實對她幾乎做到事事親為了。
池芸兒不好意思,只能從其他地方對他好。
而她有、可以拿出來的,也就是錢和票,以及一片痴情!
恐怕任何一個正常的姑娘,面對長得好、會哄人、各方面還不錯的男人,也難以抵抗這種攻勢吧?
更何況這個年代的人們對待感情含蓄、深沉而熾熱,小姑娘一頭栽進去很難出來。她又是個倔強固執的!
江子實面色微沉,看著她豔麗如國色的容顏,突然想起來,如今被他定義為蠢笨、驕縱的女孩子,其實性格慢熱,自己也是哄了好久才讓她對自己徹底放下戒備心。
可是現在他感覺到她慢慢又要回到最初的狀態,與他之間產生了不可修復的隔閡,內心抽疼一下。
他有些茫然,自己做得一切真的就是他內心想要的嗎?
會不會有一天,他會後悔曾經的決定?
池芸兒轉身去晾曬衣服,“子實哥你回來了正好,我在鍋裡熬了不少綠豆湯,你喝點消暑,再給大傢伙捎帶些。”
江子實走上前,要給她搭把手,卻被她躲開了。
他緊抿著唇瓣,臉色鐵青:
“芸兒,我們一定要這樣生疏嗎?我一直拿你當妹子的,以前和以後不會有太多區別。”
池芸兒差點沒氣笑出來。
呵,他披上人皮難道認為整個世界都圍著他轉,所有人必須降智,就不能擁有基本的禮義廉恥嗎?
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讓丈夫再繼續照顧,曾經當妹妹對待的小青梅!
偏偏池芸兒小臉上帶著濃重的委屈,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暫且穩住他:
“子實哥,你不要再對我好了。不然,不然我怕自己會做壞事,恨不得拆散你跟小卞同志。”
“子實哥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我也是沒人要的小可憐,誰會在意呢?”
江子實盯了她一會兒,到底是看了十來年的模樣,再好看也沒有別人見到她時,那種第一眼震撼的衝擊感。
一感受到女人又想要將自己扒拉入懷,他剛才心裡的不舒服再一次消散。
江子實覺得,習慣是件可怕的事情,偶爾能夠讓他失去理智,被左右感情。
“好吧,如果我稍微遠離下你,能讓你好過些的話。不過,你以後遇到困難,千萬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哪怕出於同鄉情誼,我也不可能對你的事情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