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徹底離開了,池芸兒拿出自己的一個髮卡放口袋裡,戴上手套、將頭髮包裹嚴實,身上的浮沉也輕掃一遍後,穿上江子實晾在外面的鞋子。
她背上一袋子沉甸甸的書,才推開門慢吞吞往江子實所在的宿舍走去。
地主家的房屋經過數百年的時間,又經歷過前些年眾人的摧殘,已經破敗不堪,可其到底是青磚碧瓦而建,經過收拾主院倒也能住人。
這裡距離後山不遠,怕有野獸下來攻擊人,知青們利用農閒的時間,用碎磚塊、瓦礫和石頭壘了一人高的院牆。
這會兒倒是隔絕了過路人和住在附近村民們的窺探!
江子實住在正屋的左側那間,半舊的木門上,掛著磨得鋥光瓦亮的鐵將軍,個頭不小看著挺唬人的。
池芸兒微眯著眼,捏出髮卡往鎖眼裡不過捅了幾下,清脆的響聲後,鎖彈開了。
她開啟門把鎖隨手掛在鎖鼻上,往屋裡看去。
屋子面積很大,砌了兩個炕,上面凌亂著擺放著不少東西,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男人們邋遢的酸臭味。
她捂著鼻子走到江子實的床鋪前,沒有立刻上手翻騰,而是仔細地打量著。
他有一個一米長上鎖的木箱,上面擱置著不少的書籍,牆上的布兜裡裝置著雜物,旁邊的位置堆放了被褥、衣物、鞋子和洗漱用品,簡單地似是一目瞭然。
池芸兒勾著唇角,走到一側的炕洞前蹲下,手往裡面摸索著。
知青們講究,其他地方都能湊合,但是睡覺休息的地方起碼要乾爽舒坦,為了避免蛇蟲鼠蟻的駐紮,炕洞是用請青磚壘起來的!
江子實這人太自負了,上一世跟卞玉敏衣錦還鄉,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時不時來探望瘋癲的她。
沒人的時候他甚至說出不少秘密來,就包括他怎麼在七八個人住的宿舍裡藏匿鉅款的,儼然將她當成了垃圾桶傾訴,尋找更多的優越感。
他壓根沒想過,當時的她被刺激地暫時清醒,一字不差地將他的秘密記下來,也沒想過她還能重生歸來,讓他一切謀算都成空!
池芸兒果然摸到一塊鋒利的石頭,使勁將其拽出,旁邊的青磚沒有了擠壓支撐,滑落下來,被她一把接住。
她再探手進去,青磚後面有一拳大小的洞,若是不明情況的人,肯定以為這是老鼠洞或者蛇洞,心生膽怯不會再繼續好奇探索下去。
池芸兒先後拽出三個用油紙纏裹結實的圓柱體物件,沒立即檢視,而是將青磚歸於原位。
拍打去身上的浮沉,池芸兒走到江子實的床位前,記住所有物件擺放位置,還有箱子縫上插著預警用的、不易讓覺察到的兩根頭髮絲。
她動作麻利地將書搬下來,熟練地開鎖將箱子開啟,先往裡面看了眼,記住大體的擺放情況後合上。
池芸兒將箱子給側放,沒意外地發現箱子底也貼著三個包裹嚴實的紙包。
江子實冬天外衣口袋中放著不算多的零花錢,箱子角還有一卷用皮筋套得整齊的錢票。
她不客氣地統統全部收刮乾淨,才心滿意足地將東西快速歸位,上好鎖離開。
等回到自己屋裡脫下裝備,池芸兒的心跳得厲害,沒了剛才沉穩冷靜的模樣,一股興奮舒爽蕩及全身。
她將戰利品在桌子上擺了一排,一一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