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方玉瑩走上前,池芸兒哭得差不多,這會兒也不嫌熱地窩在池母懷裡一邊打嗝緩解情緒,一邊虎視眈眈地瞪著方玉瑩。
方玉瑩微微嘆口氣,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看來我爸是不能趕來了。他說這個點沒到,就是臨時接了重要手術走不開。”
“池伯伯,我能不能……”
沒等她開口提出搭順風車,池芸兒就跟孩子似的,氣呼呼地扯池父,“爸爸,我是您閨女,還是這為不知名不知姓的女同志是?”
“您見了我一點都不熱呼,反而跟人家聊得嗨。”
“我不就離開一年多,您就要移情別戀了?我不再是您的寶貝疙瘩了?”
池母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沒羞沒臊,愛開你爸的玩笑?”
池芸兒是家裡唯一的寶,向來獨霸,若是池父池母對哪個孩子好一點,這心眼比針尖還小的丫頭,能夠醋個把星期!
池父池母覺得好玩,時不時逗逗她,也頗為滿足孩子將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上,越發寵愛她。
池父趕忙表態:“沒有的事,走走走,爸爸給你定了你最愛吃的烤鴨,你媽最近更是買了一大堆你愛吃的,準備這些日子輪流給你做一遍,爭取早點將你臉上的肉給養回來!”
池芸兒抿唇笑,“您養豬呢?快走吧,這幾天我在路上睡不好吃不好的,渾身痠軟,還臭烘烘的,得回家痛痛快快洗個澡……”
說著她一手挽一個,將人往車上帶。
方玉瑩被留在原地,而觀望的女知青們聳聳肩,拎著行李認命地去買票坐車。
池芸兒暈車,所以她直接坐在副駕駛座上,將窗戶大開。
池母坐在池父身後,正好能看著女兒的側臉:“閨女呀,剛才那個小同志怎麼著你了?”
閨女離家一年多,期間一次都沒回來,信件都是他們郵寄過去兩三封,那邊才輕飄飄回上幾句。
他們夫妻倆工作忙走不開,就是過年的時候都是在班上跟同事吃的餃子。
他們想閨女不能去看,內心愧疚得緊,只能將錢票和物品給足。冷不丁丫頭回來了,他們又不知道該跟人說什麼。
池母有話沒話地問道。
提到這裡,池芸兒氣呼呼地說:“就是這個女人,明知道以華哥哥有女朋友,就在跟前,還無視我獻殷勤!”
“東同志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她既然喜歡以華哥哥,那將他置於什麼位置上了?”
“呵,惦記完別人的男人,這會兒又開始惦記別人的父母?她可真是時時刻刻想當三兒!”
“難道我的大腿不粗嘛?不值得她抱?非得從我擁有的愛人和親人上尋找缺失的優渥生活?”
池父池母聽了一愣。
池母也憤憤道:“現在的孩子們都怎麼了?出生家庭和環境不能選擇,可以自己努力學習改變命運。”
“他們只看到咱們芸芸有總醫院當副院長的爸爸,和在第一百貨當主任的媽媽,怎麼沒看到芸芸平時多認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