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到跟前,揚起藏在大衣和紅色圍巾裡精緻白皙的小臉,露出那帶著嬰兒肥的下巴,軟軟糯糯地說話。
男人明顯一愣,實在是農場的條件太過艱苦,冬天寒冷、春秋風大、夏天炎熱,但凡下地幹活的知青,原本來的時候多水嫩白淨,不出倆月準臉上跟帶了厚厚一層面具似的,皴黑黝紅!
哪怕是他,都比之前糙且壯了許多。
眼前的小丫頭比所有知青們容貌更勝,就連他看了都禁不住微微閃神,冷冽的氣質都無處安放般。
就好似初春遍是荒涼中,顫巍巍生出一顆漂亮的小花朵,讓人不由地想要呵護。
可青年面色不變,淡淡地說:“厲清澤!”
噢,是小厲子吶。
不過她覺得以他的氣質和模樣,更適合錦衣衛總管的位置。
“厲同志您好,”方芸妮笑著點點頭,就厚著臉皮讓他拖行一路。
男人到底是在農場鍛鍊過,別看著高瘦,但是力氣不小,一手託著女人的胳膊,一手將那麼多行李輕鬆地拎著。
農場很大,經過十多年的改造,一批批知青的湧入,規模越來越大,一排排茅草土坯房整齊排布著,只有兩排紅磚瓦房格外漂亮醒目地矗立在中央。
方芸妮深知訊息的重要性,原主的壞名聲,不知道被誰宣揚得連同一批去農場插隊的知青都知道了。
相信用不了明天,就眼下分分鐘鐘的時間,她將會聞名整個昭陽農場!
比如她這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女竟然將父母舉報,比如她不要臉皮追著男人跑,還為了未來的小姑子自願頂替來農場插隊,等等。
每一項都足夠將她釘在恥辱架子上了,可以說往後她會被孤立,甚至享受最差的待遇。
趁著自己的名聲沒有傳出去,以及眼前這位面冷心熱的小厲子在,方芸妮十分有條理地對農場進行摸底瞭解。
因著她語氣誠懇、分寸把握得很好,是以厲清澤也很簡單精確地進行了解答。
等她抵達女生宿舍區的時候,已經將自己今後可能需要的資訊給掌握個七八了。
“謝謝厲同志,等我安頓好,改天請您吃飯。”方芸妮客氣地說道。
厲清澤嗯了聲,將行李往地上一放,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方芸妮轉身衝著其中一間熱鬧的屋子裡走去,“您好同志,請問下我住在哪裡?”
女同志們互相遞了個神色,眾人立馬安靜下來。
“剛才送你來的男同志,沒有給你安排嗎?”其中一位陰陽怪氣地嗤笑道。
方芸妮神色淡淡,“同志,我們來農場是為了建設,而不是勾心鬥角的。”
“東西還沒放好,您這已經開始拉幫結派孤立我了嗎?”
“為得僅僅是聽了一耳朵的傳言?”
“抱歉我這個人比較直,有什麼說什麼,您們可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