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不是蔣凌宏第一次提此事。早在蔣凌宏登基後不久,就曾向蔣雲洛提及過此事,這也是為何,蔣雲洛這幾年鮮少非召嫌少進京的緣由所在。
“皇上仁政,乃是東泰國百姓之福,社稷之幸。”蔣雲洛字字皆出自肺腑,他雖然不參與政事,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一生欽佩的不過三人,其一是他的長姐,陶妙筠的生母,填補了他缺失的母愛,庇佑他得以長大。第二個是他的哥哥,東泰國的先皇,是他造就了東泰國的鼎盛,但同樣也是他的野心險些將東泰國置身水深火熱中。
而這第三個,就是他的這個侄子,仁政愛民,運籌帷幄,當之無愧的明君,他相信十年之後,東泰國一定會重歸鼎盛。
但唯有一點,心太軟!
“皇叔知道我心已不在此,這皇位於我只是負擔。”蔣凌宏扶他起身,“給我點時間,這一次我會把該做的都處理好。”
蔣雲洛甩開他的手轉身向外走,“這皇位既傳於你,東泰國社稷百姓便是你的使命,你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支援,唯獨此事沒得商量。”
走出大殿好遠,蔣雲洛這才停下腳步回頭向身後屹立在夜色中的大殿望去,他已經失去了太多親人,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在宇文筠然的授意下,御輦繞道先停在了雲蒼國的驛所外,宇文筠然側首看著秦烈的睡顏,雖於心不忍,但她更掛心暗影的傷勢,推了推秦烈道:“已經到驛所了,你可以放開我下車了。”
秦烈在睡夢中也不曾鬆開環抱宇文筠然的雙臂,若非如此,宇文筠然此刻也不必叫醒他。
軟玉在懷,秦烈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他騰出一隻手撩開車簾,卻正對上黑夜中達奚豐贍轉過來的目光。
達奚豐贍的眸光透過他掀開的車簾落在馬車裡,隨即收回道:“陛下,雲蒼國驛所已經到了,請您下車。”
明知暗影有傷,她還先送自己回來,雖然不合時宜,但秦烈還是被取悅到了。
秦烈環在宇文筠然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將宇文筠然向自己拉進幾分,笑容魅惑的道:“寡人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找司空公子,起駕。”
駕駛御駕的人紛紛看向達奚豐贍,顯然,他們在等達奚豐贍的命令。
達奚豐贍宛若清風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如今兩國聯姻尚未達成,請陛下為了女皇自重。”
他此話一出,侍候在御輦旁的兩國官員都在心裡紛紛抽了口冷氣,達奚公子和雲蒼國陛下終於要明火開戰了嗎?
“已經很晚了,你確實應該回去好好休息,”趕在秦烈出聲前宇文筠然先開口勸道。
秦烈回眸,柔聲道:“然兒,於我而言你身邊就是最好的休息休養之所,讓我陪著你可好?”
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