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輕笑了聲,放下杯子。
「何以見得?」
江善善心中一沉,看來自己是猜對了。
「耶律爾被顧淵重傷,命懸一線,而你也是在那之後從京都消失,美名其曰談生意……」
她想著,緩緩看向侯陌,「讓我猜猜,耶律爾重傷必定需要大量上好的藥材,遼國自然不可能齊全,想要不驚動朝廷和顧淵弄到這些,恐怕那時候,也只有你能辦到了。」
侯陌揚眉,並未否定她的話。
「你將賭坊這一條產業交給我打理,其實是想借我迷惑顧淵的視線,掩蓋你的動作,當然,更怕我察覺到你在做什麼。」
支稜著下巴聽著她敘述的侯陌不得讚歎,江善善說的沒錯,可以說全中。
只可惜,太晚了。
「你很聰明,不怪連耶律爾都對你十分上心。」
江善善冷笑,「他上心,是想殺了我吧!」
侯陌不置可否。
見他如此,江善善愈發惱怒,但一想想自己好像也蠢,就更氣了。
要不是現在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暗器,她早將這人放倒了。
「你安心待在這兒,耶律爾不會對你動手,邊境太危險,這一戰不可避免,即便你去了也不過是無用功。」說完,侯陌轉身打算離去。
江善善急急道:「難道你就真的要看著大興的土地被外邦踐踏,倘若真的國破,家又怎可能安然,你我也少不了要成為祭品。遼國那些人,怎可能真的信任你!」
侯陌背對著她,抿了抿嘴,良久,才道:「那之後,我會帶你離開。」
「侯陌——」
江善善還想再說什麼,侯陌卻是已經大步離去。
她洩氣地倒在床上,暈乎乎地看著帳頂的百花錦紋,思索著下一步。
外頭,侯陌按住衝出來的少年,見他臉上袍子上都是灰塵,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又甩開下人偷偷皮了?」他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臉。
少年清澈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轉,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兄長,那個姐姐呢?不是說好了讓她陪我玩兒,為何不見人?」
「阿瑜乖,姐姐身子還未痊癒,過兩日再去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