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印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承遼脫了道袍,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質的蛻變。
承遼被這個大男人盯的有點不自在,便配合著問道,“那你為何要去雍州?”
“去找我舅舅。”張千印答完轉身繼續前進。
承遼接著問,“那益州就這樣被司馬飛龍奪走了嗎?”
“暫時的,在張清動手之際我已經派人傳書到了建康,想必過不了多久,益州刺史就來了。”張千印回答。
“那益州太守之位便就此消失了?”承遼問道。
“對,我原本只是告知朝廷,叛賊日益壯大,僅求賜兵。如今父親已亡,訊息很快傳出去,新來的益州刺史也就主管太守之位了。至於益州,司馬飛龍還沒那個本事佔領。”張千印嘆息道。
承遼聞言明白了,張清跟張千印比起來,格局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張千印說得對,益州所去如何,不是他們兩個人就能管的,還是得靠朝廷決斷。
只可惜張府內鬥太嚴重,承遼心中對幫助張清惹禍感到有些無力。
事情已經發生了,承遼並非後悔,只是一想到張清並未按照約定對待水牛,心中自然不快,他現在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想到張千印要去雍州找舅舅,想必那邊也是高官貴人,承遼還是有心想要結交張千印,接著問道,“張清果真如你們所說,是那奸人?”
張千印在前方應答,“是的,這些事情說來話長,我自出生就不在張府,被母親託給舅舅撫養長大,舅舅他是武將,所以八歲我已是白氣修為……”
接著張千印給承遼仔細解釋了一番,大概就是說,張夫人嫁到張府只是一個妾,被正妻處處排擠。
張夫人擔心張千印能否順利出生,躲到了雍州哥哥家。
在張千印十三歲那年聽到母親病重的訊息,離開了雍州回到張府。
那時的張府已是家財萬貫,其錢財都是由那正妻和張太守兩個人靠搜刮民眾得來。
張清自小生長在這樣的家庭,性格與母親相差無幾,又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爭搶太守之位。
張清母子自然氣不過,從多年前便開始對張千印母女倆多加針對。
好在張千印從小習得武藝,已然可以保護張夫人,二人這才度過重重危機。
在三年前,張千印雖然無心留戀太守之位,但是見益州人民的日子過的苦不堪言,且司馬飛龍這般造反的人也比比皆是。張千印無法忍受,便開始邁進太守之位的爭奪,這才設計殺死張清母親。
至於張清繼母的事兒,壓根就沒有,全是張清一口編造的。
承遼聽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承遼自小沒有兄弟姐妹,爹孃,舅舅,甚至於遠親都是對承遼百般寵愛。
他沒有想過這些皇族之間的殘酷歷史會發生在官員家中,而經歷了這般殘酷的人,就在這裡風輕雲淡的描述著,彷彿他說的都是別人家的事情。
承遼心中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