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幾兄弟原還是想著來尋賈金城晦氣呢,卻是沒想到賈金城還擺出一派不肯善罷干休的模樣,倒是將他們給弄得心裡發虛了。
向三忙和稀泥道,
“大姐夫,這事兒是娘做差了,可官老爺已經打過板子了,再說四蓮也沒怎麼著,不是聽說你們還得了二百兩銀子麼?”
說起那二百兩銀子,向家人的眼都亮了,
“對呀!對呀!你這不是還得了二百兩銀子麼,這可是賺了!”
賈金城瞧著向家的人嘴臉,不由的心頭一陣陣厭惡,心中暗歎道,
“我竟是與這樣的人家做了這麼多年的親戚……”
又在心裡暗暗叫自己那死去的老子,
“爹呀……爹!您老人家到底給我說的甚麼親事呀,當真是誤了兒子半輩子!”
想到此處賈金城垂眸思慮,
“以向家人這死纏爛打的性子,便是真與向氏和離成了,多半也是會被他們在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倒不如痛快些,舍些銀子讓向家兄弟勸著向氏和離……”
正思慮間,外頭甘百戶到了,向家兄弟那都是窩裡橫,又前頭被北鎮撫司嚇破了膽,如今見著那一身飛魚服,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不由自主都斂了呼吸,畏縮在一旁不敢上前。
“大人,家務事情竟是勞動大人大駕,賈某實在慚愧啊!”
賈金城上前行禮,甘百戶點頭擺了擺手,
“賈仵作即是北鎮撫司的人,便是兄弟,即是兄弟,這家務事兒,我們也能幫幫手的!”
說罷打量了這屋子裡的情形,問賈金城道,
“這可是孃家人?”
賈金城點頭道,
“正是向家三兄弟……”
甘百戶點頭,
“即是孃家人到了,那我們便說說這事兒吧!”
賈金城請了他上座,自己與向氏對坐左右兩邊,向家兄弟推了向大坐到了下首,其餘人等都立到了一旁,甘百戶道,
“按說這婚姻之事,我們旁人當是勸和不勸離,因而我還是要勸賈仵作兩句,婚姻不易,你們又育有六女一兒,這……同甘共苦這麼多年,這坎兒能過去還是過去的好!”
一直哭哭啼啼的向氏與下首低頭的向大聞言都拿眼瞧向賈金城,
“當家的,你當真不念這麼多年夫妻情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