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旰的嘴角掛上了譏諷的笑容,指著戰團中的人道,
“小子……這裡頭至少有十個,身手比你強,刀比你快,今兒你若是進去了,你覺著你有幾分把握保了命回來?”
這可是刀尖上舔血,領著公家的俸祿,幹著江湖人的事兒,你自己腰板兒不夠硬,手下不夠狠,武藝不夠強,進去裡頭即便是你老子就在當場,也救不你!
牟彪被他一番話說的呆立在那處,看著眼前廝殺叫喊的戰團,目光變幻間,半晌才回過神來,向著許旰一拱手,
“多謝許二叔教導!”
“嗯!”
許旰笑眯眯點點頭,衝著身邊人道,
“好了,也是差不多了!”
“是!”
身邊有人應了一聲,立時便有人取出胸前的竹哨,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四面突然又多了一圈外罩黑色披風的南鎮撫司人,戰團當中的人聽到了哨聲,立時停手,紛紛跳出戰團,就聽得有人沉聲道,
“放!”
黑披風們應聲將手中一尺長的吹管放到了嘴邊,只聽得嗖嗖一陣密集的發射聲,陳良那一夥人中,立時有不少人捂著脖子倒地,陳良見勢不好,手中的長刀立時反轉,便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他寧肯死了,也不想落在許老二的手裡!
只許旰怎麼會讓他死?
這廂早預備了三隻吹箭手,都瞄準了陳良,見他稍有異動,帶著迷藥的羽箭已經接二連三吹向了他,陳良身子連閃躲過三箭,可剛一站定,後背上便是一緊,
“啊……”
陳良反手想去拔後背上的吹箭,可此時已經晚了,藥性已入了體,他的手剛觸到了箭尾之上,便已經肌肉僵硬,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許旰笑眯眯將手裡的吹箭交到了牟彪手中,
“小子,再教你一招,時機!時機……出手的時機最為重要!”
這可是要靠眼力的,沒有足夠的臨場經驗,不在這樣的場面上廝殺幾回,那是練不出來的!
說罷,緩緩走了過去,南鎮撫司的人見狀紛紛讓出道路來,許旰走到了雙眼瞪大,喉嚨裡嚯嚯出聲的陳良面前,吃力的蹲了下來,看著他笑道,
“老陳,你瞧瞧你……何必呢,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乖乖兒束手就擒不是挺好?”
這廂一揮手,自有人上來收拾場面,南鎮撫司的人手腳極快,兩人一組上來便將地上倒著的不管是自己人,還是陳良的人都給拖了下去,待得人拖走之後,又有人提著水桶,拿著長刷上來,將那街面上的鮮血,很快沖刷乾淨。
又那錦衣衛所當中,自有人將陳良架著進去,裡頭還在負隅頑抗的人,一見陳良都被拿了,立時就失了鬥志,紛紛扔了手裡的刀,待到天邊現出魚肚白時,通州錦衣衛所已經是一片風平浪靜,平靜的彷彿甚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若不是空氣之中還隱隱散發著淡淡的血腥之氣,牟彪都要以為昨兒晚上的一場廝殺只是一場夢而已。
許旰笑眯眯道,
“走吧,我們要押著人回京,你爹派來接手的人也快進城了!”
當日天擦黑時,牟彪隨從許旰押著陳良等人進了南鎮撫司衙門,待得將人犯交付之後,許旰被牟斌叫進了北鎮撫司說話,牟彪回去交差之後事,卻是瞅著機會溜出來去了賈家。
賈家麵攤這處,姐妹三人已經收攤,正在收拾著東西,
“四蓮!”
賈四蓮一回頭見著牟彪,不由自主的嘴角翹起,眼兒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