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牢外頭乃是通著一處水道,閘門是在外頭開啟的,需得到外頭去開……全數放乾的話,需得一柱香的功夫……”
牟彪點頭,
“去放!”
說話間,管五應聲出去了,牟彪與文子豐退到了牢門外,三人立在那處等著水牢放水,不多一會兒,便聽得水牢裡有機括響動之聲,緊接著嘩啦啦的水聲不止,開始放水了……
管五迴轉牢門前道,
“公子爺,這水牢裡的水已是許久未曾放過了,裡頭的味兒怕是有些大,我們可在外頭等候……”
不必他說,牟彪等人已是聞到了,那水花翻騰之時,將下頭沉積的汙穢之物帶起,一陣陣惡臭撲鼻,四人不由自主都往外挪了好幾步,等了約有一柱香的功夫,聽得裡頭水聲小了,牟彪就打著火把過去瞧。
水牢之中,水放幹之後,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牢底,一片髒汙,
“那是甚麼?”
火把光線照射到角落之時,牟彪瞧見了一樣東西,好似個人蜷縮在角落之中,剛將手一指,卻突然聽得頭頂之上風聲襲來,
“小心!”
因著水牢門狹小,沒有跟進來,在後頭照明的倪東褚,突然一聲大喝,卻已是遲了,只見得頭上牢頂之上,撲下來一個黑影,手中寒光一閃,竟是直奔著牟彪的頭頂而來。
牟彪聽得頭頂惡風不善,再抬頭定是來不及了,腰間的刀也來不及抽出,無奈之下,只得一矮身,就地那麼一滾,便滾入了水牢的黑色淤泥當中。
這水牢之中剛放了水,水還未走盡,卻是一片滑膩,牟彪滾下去,便想以膝撐地跳起來,卻是沒想到膝蓋根本無處著力,稍一使勁兒,膝頭一滑,人又往前撲去,幸得他這一滑,頭頂上那黑影,一擊不中,立時便在半空之中打了一個旋,發出一聲如怪鳥一聲的尖叫聲,又撲了下來……
這時節牟彪剛好再滑了一次,那是險之又險的躲過了第二刀,頭頂上刀光閃過,牟彪只覺著頭皮一陣發緊,卻是紮在頭頂的髮髻一鬆,竟是被一刀劈開紗帽,
“好險!”
他一縮脖子,索性就地伏下,向前滾了幾滾,一身飛魚服立時滾得臭不可聞,頭髮也披散在了身上,上頭滿是臭泥,好不狼狽,這時節文子豐與倪東褚還有管五都反應過來,立時大喝一聲,抽刀砍向半空之中氣盡落地之人,文子豐就在牟彪身後,見牟彪有險,當下上前一步,一刀砍去,
“當……”
半空之中那人尖叫一聲,藉著文子豐的刀力,斜斜向著對面的牆上飛去,竟似壁虎一般緊緊貼在了牆上,文子豐則被這一刀之力,劈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管五見勢不妙,忙返身回去叫人,
“來人啊,有人劫獄!”
牟彪伏在地面上,接著火把的光亮一看,只見那牆上貼著的人,一身漆黑,頭臉也用東西蒙住了,瞧不清面目,只瞧得清他張開的四肢之上,五指也是大大的張開,上頭各生了五個圓盤狀東西,將牆面牢牢的抓住,牟彪又往那牆角看去,此時他的眼已經適應了光線,牆角的東西也瞧清了!
那也是個人,跟胎兒似的蜷縮在牆角,肚子處鼓鼓囊囊似是抱著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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