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說著站起身,放下手裡的東西就往外頭走,卻見得一名身穿褐色粗衣的婦人,臂彎上挎了個籃子,正在往裡頭張望,見她出來立時面上一喜,
“他大姑,你當真嫁到這裡來了?”
朱氏一見是她,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只是驚詫問道,
“斌兒他娘,你怎麼尋到這裡來了?”
那婦人一面邁步進來,一面笑道,
“我也是向城裡洗衣的人打聽,他們都說你如今不做了,改嫁了一個吃公家飯的男人,我一路問著過來的……”
朱氏哦了一聲,愣了愣才想起來,請她進來,
“進來說話吧!”
那婦人由她領著進來,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見著坐在桌邊的賈四蓮,問道,
“這是……”
朱氏應道,
“這是我們家四女兒……”…
那婦人立時明白了,點頭,朱氏又對賈四蓮道,
“四蓮啊,這是娘娘家的兄弟媳婦,你叫一聲舅母便是!”
賈四蓮一臉驚訝,
“娘,你孃家還有人嗎?”
以前在楊花衚衕時,朱氏與女兒過得那般艱難,被向氏百般刁難,都沒見娘婆二家的人出面,賈四蓮一直以為朱氏沒有孃家人呢,沒想到她還有兄弟?
她這話一出,那婦人的臉上立時露出尷尬之色,朱氏看了自家弟媳婦一眼,淡淡道,
“平日裡沒怎麼來往……”
她可不是向氏,當初她死了男人,領著女兒日子難過時,也曾回去找過自家兄弟,可自家兄弟根本不管這當姐姐的死活,將大門一關根本不讓她進門,朱氏便自此寒了心,以後是生是死再沒尋過孃家人。
如今兄弟媳婦馮氏尋著過來,想來是打聽到自己日子好過了,貼上來想打秋風了!
馮氏自然知曉當初的事兒讓大姑子寒了心,不過總歸打斷骨頭連著筋,還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不是,這廂笑嘻嘻道,
“大姑姐,以前是你兄弟的不是,我替他賠個罪,以後我們多走動走動,自然便親熱了!”
朱氏心裡厭煩,總歸還是顧著自己剛進賈家門,不好鬧出來,讓賈家人看笑話,只好請她坐下說話,賈四蓮見有客人來了,也不好再吃飯了,便起身收拾了碗筷,到灶間去了。
即是家裡來了客人,總歸還是要招待的,朱氏便叫了四蓮,
“今兒午飯你舅母在這裡吃,你……加個肉菜吧!”
因著朱氏剛進門沒多久,家裡的財權還在四蓮手裡,吃穿都還是四蓮說了算,朱氏才有此一說,四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