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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們離開後的一月,北鎮撫司詔獄,一身飛魚服的牟彪大步走在前頭,來至了大門前,守衛見著他到來,忙開啟了牢門出來行禮,
“大人!”
牟彪點了點頭問道,
“昨日弄進來的人在何處?”
“依著您的吩咐,在下三第一間牢房……”
牟彪點了點頭,邁步進去,常年不見天日的詔獄之中撲面便是陰冷潮溼與濃重的惡臭味兒,初入此間之人,多半會被燻得直皺眉頭,牟彪卻是早已習以為常,一路徑直去了甬道盡頭,拾階而下再走過長長昏暗的甬道,到了第三層時他一抬手,阻止了身後人的跟隨,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
他自己下了三層,在第一間牢室之中見著那蜷縮在角落裡的人,
“大人!大人!”
那人聽到響動,立即跳起來撲到了牢門前,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出現在閃爍的火把光亮下,
“大人!卑職知錯了,還請大人饒卑職一命吧!”
“哼!”
牟彪冷冷哼了一聲,
“蠢貨,你睡誰的女人不好,去睡陛下的女人……你這腦袋不要了,連家裡人的腦袋也不要了麼?”
愚蠢之極!色慾衝昏了頭,連身家性命,家中老少的命也不顧了!
“大人卑職知錯了,卑職再也不敢了!”
年輕的男子跪在地上高聲的哀求,
“晚了!”
牟彪搖頭,看著那張英俊的臉上一點點的現出驚恐絕望之色來,
“小子,你但凡機靈一點,便當在蓉妃生下孩子之後斷了那心思……”
而這蠢貨,居然隔了一月,趁著當值又悄悄進了蓉妃的寢宮,被錦衣衛派出來盯著婂鎏宮的人逮了個正著,幸得牟彪早有吩咐,他們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沒有驚動宮裡那幫子老怪物,朱厚照更是半點都不知情!
“你知不知曉,你會連累我們整個衙門的兄弟!”
錦衣衛如今乃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便是牟彪都覺出朱厚照已經對自己生出忌憚之心了,有不少事兒,他都繞過錦衣衛交給劉瑾去辦了,若是讓朱厚照拿著這個把柄,那不是送了刀子在他手中麼!
牟彪冷冷看著那牢裡的男子,
“我過來,也就是想著你跟著我一場,送你一程……”
他語音剛落,牢裡那人已經嚇得癱軟在地,扒著牢門大聲叫道,
“大人,大人!卑職再也不敢了,還請大人看在卑職跟著老大人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卑職吧!”
牟彪聽了連聲的冷笑,
“若不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你當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