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武藝相差不多,還能勉強出手阻攔一二,怕的就是這種,明明瞧出對方是如何出的手,卻是躲不了,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拳拳的打在自己身上,這滋味誰嘗誰知曉!
這樣的情形,分明就是相差太遠,根本無處抵擋!
龔廣源也是瞧出來了,心中暗歎,
“看來,他也不是吹牛放屁,前頭一回他未出手,還真是手下留情了!”
如今這情勢便是這位爺不下場,他們都討不了便宜,更何況這位都出手了!
龔廣源權衡再三,自知不敵,只得一咬牙,
“走!”
領著一幫子人呼拉拉下了船,牟彪冷笑一聲,這才回頭瞧向單英,吩咐一聲,
“即是來了客人,還不把地方收拾出來,請客人坐下說話!”
當下立時有人去收拾戰場,將打爛的桌椅等物搬走,換上新的,牟彪將女兒交給四蓮,
“你先回艙去吧!”
四蓮點頭,抱著女兒領著兒子衝單英屈了屈膝,單英忙讓出道路來,
“夫人請!”
這廂四蓮都離開了,他那眼還在盯著背影瞧,牟彪一臉陰沉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單公子是吧,在下牟彪,我們廳中說話!”
牟彪引了單公子進廳說話,聽了一堆單公子對自家妻子救命之恩的感激之言,卻是沉著臉沒有多說,反倒是伸手去端了茶,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單公子見狀有些著惱,他幾時受過這樣的氣,便有心擺出家世來抬一抬身份,當下笑道,
“不知牟兄來自何處,到蘇州辦甚麼事兒,單某久居蘇州,單家在蘇州城中也有些人面,上至府衙,下到各地的江湖兄弟也是認識一些人的,若是牟兄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
牟彪在蘇州城逗留這麼久,卻是早打聽清楚了蘇州城中的頭面人物,聞聽得原來是那個單家的人,先是沉思片刻,突然嘿嘿一笑,拱手道,
“原來是公子竟是蘇州城中有名的單家公子,倒是牟某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怠慢了!”
又叫人重新上了茶,還吩咐廚下要讓做菜,留了單公子吃飯,單公子見他前倔後恭心中暗暗得意,欣然應允下來,於是二人在這廳中吃了一頓酒,以牟彪的本事,只要他有心結交,必能哄得人舒舒服服,再說了這單公子乃是蘇州城裡有名的紈絝,而牟彪卻是京城裡的紈絝,這南北兩位紈絝相遇在一處,說起吃喝玩樂來,那是互通有無,各有所長,一頓酒吃下來,倒是讓那單公子生出相見恨晚的心來!
到最後,他踉踉蹌蹌與牟彪勾肩搭背的出來,拍著自家的胸口大力的保證,
“牟兄,你就放心吧,那岳家的事兒包在我身上,必不會讓他再為難你們!”
牟彪連連點頭,
“如此……我就要多謝單兄了!”
單英哈哈一笑,
“放心!放心……便是不看在你的面上,也要看在夫人的面上,夫人救單某一命,單某正愁無處報答呢……”
頓了頓又道,
“依我說……我們蘇州比杭州那是分毫不差,牟兄去甚麼杭州啊,就在我們蘇州,去我單府住上一陣子,單某必定……必定竭誠相待,絕……絕不會虧待了夫……夫人……和……和牟兄……”
說起夫人,他還特意回頭瞧了瞧那緊閉的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