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老子陪著朱厚照那小子再玩兒幾年,看誰耗得過誰!
四蓮一愣,旋即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傷感離別乃是人之常情,可到外頭見見廣闊世界也是我所願的……”
她抬頭看向牟彪,
“嘯林切勿以為是自己使得我們姐妹分離,我自小困於一地,早嚮往外頭的世界了,便是嘯林此時不走,以後孩子們大了,我終歸也要求了你學一學公爹,四海為家,走遍天下的!”
牟彪嘆氣問她,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自然!”
四蓮斬釘截鐵的應道,牟彪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就怕你因著我,過上那四處漂泊的日子……你的性子心裡想甚麼都不肯說,只會委屈自己!”
“不會!只要有你……有孩子們,不管走到何處都是我的家!”
過了年之後,他們便回了帽兒衚衕,牟彪破了五便開印又忙碌起來,四蓮則是帶了關氏去見聶十三,聶十三撫著鬍鬚笑道,
“你這不過是小時練武落下的病根子,用藥調理一番便會有身孕的!”
關氏聞言大喜,
“神醫所言非虛!”
聶十三笑道,
“那是自然……你們練武之人便是如此,個個都說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卻不知這裡頭是有講究的,光以為肯吃苦這武藝便能大進,卻不知那是以傷身為代價,不知不覺之間就留下了隱患,你此時發覺乃是好事,趁著年輕早些調理,也免得以後影響了壽數!”
“多謝神醫!”
關氏大喜向聶十三一躬到底……
待得正月十五一過,牟彪向皇帝請命要去各地巡視災情,朱厚照也正有此意,倒也準了他的請求,牟彪回家預備之後,第二日進宮向陛下辭行,卻是領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郎到朱厚照面前,
“陛下,此人名叫做江彬,乃是臣得力手下,臣離京辦差後,便由他來陪王伴駕,伺候陛下左右!”
朱厚照見這少年郎,生得虎背熊腰,相貌堂堂,挺是順眼,當下點頭道,
“好,嘯林你自管放心辦差,但有遇上那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可先斬後奏,朕為你撐腰!”
“領旨!”
牟彪抱拳。
之後牟彪便領著一隊人馬出了京,四蓮則在家中關緊門戶,一心一意養育孩子,輕易不出門半步,她每日平靜度日,在牟彪走後的一月,這京城之中便有人開始傳,那江彬如今成了皇帝的新寵,每日裡貼身護衛陛下,進出宮闈如入自家後院一般,又有說此人不學無術,專會鑽營邪門歪道,攛掇著皇帝吃喝玩樂,荒廢政事,明明如今國庫空虛,大災之後百姓迴歸家園,急需得春耕種苗農具等等,到處都缺銀子,他卻進讒言,要皇帝建一座專養奇珍異獸的豹房,裡頭還有男奴女奴若干,也不知皇帝在裡頭是玩獸還是玩人!
百官們聞聽那是個個憤慨,連夜寫摺子慷慨陳詞大罵奸人誤國,只也不知這江彬給皇帝灌了甚麼迷魂藥,皇帝一意孤行不肯改主意,這百官的摺子如雪片兒一般飛上了龍案,皇帝看得煩了,索性不看了,連朝也不上了,將劉瑾那貪財的閹人提拔為掌印大太監,專為自己應付國事,他則不是出宮與自家那美人兒過富家公子的小日子,就是催促著建豹房,自己好在裡頭戲耍。
待到四個月之後,牟彪從外頭回來時,這京城之中的氣象已經翻了一個個兒了,江彬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劉瑾收銀子收到了手軟,正當百官以為以牟彪那跋扈性子,回來之後必定與江彬有一斗時,卻得到訊息,說是他在外頭辦差時,遇上災民造反,牟指揮使親臨鎮壓,卻是不慎被人重傷。
之後雖請了大夫醫治,不過傷勢拖延太久,命是撿回來了,這人卻是廢了,回京都是由人抬著回來的!
百官一聽心中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