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瞧不出來甚麼,不過老奴趁人不留意,溜進去把眼皮子給他翻開了……”
“可瞧出來甚麼嗎?”
“整個眼都充了血,連眼皮子裡頭都是血絲……”
四蓮聞言眉頭一挑,
“掉糞坑裡淹死,可不會是這樣的死法……”
汪媽媽點頭,
“確是如此,依老奴瞧著倒似江湖上的一種獨門的手法……”
汪媽媽想了想道,
“名兒記不得了……是老奴丈夫當年闖江湖時聽人說起的,這種手法是按著一定的順序,分別點在臍中、氣海、中脘,左右天樞上頭,留下一點兒勁氣在五穴之中,點中之後,當時不會發作,卻是會在人吃了一些活血之物如烈酒,留在穴中的一點勁就會被激發,同時遊走,當時就會令得人血脈逆流,腸肚寸斷,而受者往往不知其因,肚子疼時只當尋常肚疼腹瀉……這樣的手法殺人,勝在隱蔽,往往人死的時候,殺人者已經在百里之外了,不知內情的人,只會讓死者是意外或是因病死亡,不會懷疑上他殺……”
汪媽媽頓了頓道,
“動手的人,是想盧得寶死的不引人懷疑!”
四蓮聽得眉頭一挑,
“所以……若是剖屍的話,他的腸子會是一段段斷開的?”
汪媽媽道,
“應當是的……”
四蓮點頭,
“媽媽可去前頭將此話報給公爹聽,想來他老人家自有決斷的……”
汪媽媽領命去了。
第二日四蓮覺著自己養足了精神,便又去探望了兩個妹妹,卻是與向氏不期而遇,四蓮見著她有些詫異,
“娘怎麼來了,如今盧家可是在辦喪事……”
說起盧家,向氏就是一肚子火,哼哼道,
“說起來老孃就是氣,那盧家的小子自己短命死了,關老孃甚麼事兒,他們非說是吃了老孃做的飯死的,說是老孃在裡頭下了毒,要藥死他們全家,那盧家的媳婦嚷嚷著要報官……”
說完又補了一句道,
“……老孃還說是他自己買回來那壇酒藥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