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見西南面那一張桌沒有……」
四蓮點頭,
「那是曲祭酒夫人孃家,呂家的小姐,水紅色衣衫的,你瞧著如何?」
又指了另一邊一位墨青色長裙的小娘子道,
「你瞧見那個沒有……那是曲祭酒門生錢松的長女……錢玉娥,我瞧著挺端莊秀氣的……」
劉氏這是拉了四蓮來幫著相看呢,這麼多人,也虧得她們眼神兒好,不會認錯人,四蓮那一雙眼也是在外頭歷練了多年的,仔細打量一番應道,
「那位呂家的小姐性子活潑,同一旁的人說話,三五句便要笑一笑,倒是大方爽朗的……」
又說那錢家的小姐,
「坐姿如松,這麼會兒了,竟是半點兒沒挪動一下,甚是端莊……」
又點評另一個錢氏指給她看,
「這位小姐似是同身邊的人在置氣,臉色陰沉沉的……」
劉氏道,
「她呀……論起來是我們家遠房的親戚,家裡在南邊是有些家底的,她是家裡最出挑的一個,送到京城來是想挑一門好親的,她表姑乃是我五服以外的表姐,論起來她也要叫我一聲表姑的,她年紀同三郎倒是差不多,前頭你那表姨母託人來問過我,說是想給這丫頭說門親事,我便想到了三郎……」
頓了頓皺眉道,
「她商戶出身,氣量小了些,身邊的是她的表姐妹們,想來是姐妹們之間起了罅隙……」
說完搖頭道,
「這樣的場合,便是再不高興也要裝著
,喜怒形於色,不好……不好!」
四蓮聞言點頭,
「婆母說的是!」
憑良心講,劉氏這嫡母雖說有些私心,但大事兒上從來都是站得直,坐得正的,便是牟斌都沒處挑她的理去,便如這位遠房又遠房再遠房的外甥女一般,劉氏覺著不好,便不想配給庶子,倒也是純粹從公心出發,半點兒沒有拿捏人的意思!
四蓮看了看道,
「不過這三位姑娘裡,倒是這位生的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