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道,
“你不過就是想仗著你老子是錦衣衛的大頭目,有老子保著你,你三年之後科舉必有榜上有名,因而犯不著跟旁人一般刻苦讀書,自討苦吃?”
牟良不言,牟斌卻是一聲冷笑道,
“今兒我就告訴你,牟老二……你這算盤打的好,可它卻未必能響……”
待到二兒子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己,
“爹,您……您這話何意,您是不打算管我了?”
不打算跟這上上下下打招呼了?
憑甚麼,你當我不知曉麼,大哥科舉時雖說未在試題上尋門路,可過後吏部那處,爹可是出了面的!
都是兒子,怎得輪到自己,爹就不管了!
他自己的本事自己知曉,要榜上有名不難,難的是科舉之後如何做官,有門路的科舉之後那吏部的任書便能跟著報喜的訊息一起走,可若是沒門路的,怕是等上十年八年都未必有訊息!
爹若是不管的話,自己會如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憑甚麼呀,這不公平!
牟斌看著兒子臉上的不解轉為了憤怒不甘,才緩緩道,
“牟老二,如果我告訴你短則二三年,長則五六年,這朝局便會翻天,你老子是生是死都不知曉,你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混日子麼?”
……
那一晚牟氏夫妻與二兒子關在房中說了許久的話,屋子外頭有牟斌身邊的人守著,便是關氏都沒能靠近半步,卻是不知公婆在屋中同丈夫說了甚麼,只自此之後牟良轉了性子,再不在外頭花天酒地了,倒是收拾了心思專心讀書,一心功名了。
關氏不知緣由,心中卻是暗喜,
“總歸還是公爹厲害,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清靜院那頭四蓮自然是不知曉的,這廂與牟彪小夫妻在床上摟做一團,聽得外頭北風呼嘯,室內卻是溫暖如春,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宿之後,第二日一早被丫頭們叫醒,穿上衣裳又披了厚厚的大氅出了門,撩開那厚棉簾一探頭時,外頭一股子寒風盡往人面上撲來,四蓮不由一個激靈,看著外頭陰沉不明的天色,有些畏縮不敢前,前頭出了門的牟彪正回身等她,見她這樣兒不同笑了笑,過來拉了她的手,
“若是實在怕冷,不如就向娘告個假了?”
四蓮搖頭,
“若是平日倒也罷了,你這才打了二哥,我們要是不去……”
昨兒入睡前,她還有些擔心呢,也不知今日劉氏見了她是甚麼臉色,牟彪一面笑著拉了她到身前,扯了自己的大氅把她掩了,一面領著她往前走,
“放心吧,無事的!”
他說無事,倒是真無事,二人過去,劉氏見著他們神色如常,只是看了牟彪半晌嘆氣道,
“老八,都是自家兄弟,你何必下那麼重的手!”
牟彪這回倒是沒有嘴硬,上前行禮規規矩矩道,
“母親,此事是兒子做差了,待會兒兒子便去給二哥賠禮去!”
劉氏又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