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只能無奈地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門外我恰好撞見了那位主管,他朝我禮貌性點點頭,我回應了一下後,便徑直離開了。想來,他應該是去找袁良提交辭職申請的。
來到一樓,桃之朝我招了招手,我去到臺上,準備讓她去休息一下,不過她倒率先開口邀我一起合唱一首歌,我沒有拒絕。
待演唱結束,桃之向客人們請辭,隨後對我說道:“瑰萊在樓上,我先上去了。”
我點了點頭,待她走後,我才反應過來,朝二樓看了看,瑰萊果真在二樓坐著,並盯著我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趕忙避開她的視線,準備開始唱歌。
待到酒吧客人慢慢退去,已近半夜兩點。我結束了今日的工作,來到二樓。
瑰萊與桃之都在,當然還有齊十,我來到他們身旁坐下時,袁良也來了。
五人一起幹了一杯,放下酒杯後,瑰萊朝著袁良問道:“小良子,怎麼說?是去搶婚還是砸場子?”
我聞言愣了愣,原來瑰萊她們都已經知道了袁良的事,這有點不太符合袁良的作風,難道果真如他所說,大家都變了?
袁良苦笑著回道:“要是以前,我或許比不上顧星,連去參加她婚禮的勇氣都沒有。但是現在,我想了很久,她問我問心有愧嗎?我覺得我沒有,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呢?哪怕原則讓我不想去打擾她,但這一次,我打破一次原則又有何妨呢。”
齊十在一旁舉杯附和道:“袁良,我支援你。如果可以,我真想帶著你去拆他婚車的四個軲轆。”
我順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齊十頭上,桃之也在一旁對齊十笑罵道:“你是不是傻,這是幫他還是害他,那可是違紀犯法的。”
齊十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委屈道:“我就說一說,幹嘛打人啊。莫黎,你小子今天從回到酒吧開始就一直欺負我,算怎麼個事兒?誰招你惹你了,你找她去啊。”
我拍了拍齊十的肩,有些過意不去的笑了笑,隨即下意識看了一眼瑰萊。
她感受到我的目光,瞪了我一眼,說道:“莫黎,你看我做什麼,我可沒招惹你。”
我趕緊轉過視線,對著袁良說道:“你小子以前可不會這樣,像這種事從來都是閉口不談的,今天怎麼還自己說起來了?”
“莫黎,先前不就跟你說了我們都變了嗎?”
“是嗎?”我故意裝傻地回道,其實心底始終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在吳優結婚後,顧星的變化是最為顯著的,他完全將自己陷進了事業裡,毅然擺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不然今夜坐在這裡的第六個人一定會是他。
瑰萊在這時接著袁良的話說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相互間的變化,唯獨你莫黎看不清。”
對於此事最沒有發言權的齊十插了一句,他說:“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其實就已經一隻腳踩在了分水嶺上,至於跨過去是更高一層,還是摔斷了腿,無法預料,但改變是肯定的。”
齊十這句話引得大家都點了點頭。
桃之朝著齊十問道:“如果一成不變會是壞事嗎?”
“這個你得問瑰萊。”齊十賣了個關子,將問題拋給了正在喝酒的瑰萊。
我同樣有些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便看向了她。
她放下酒杯,說了一句我不太能理解的話。
“心甘情願的改變和被迫短暫適應的改變是有區別的,理想主義者的優點就是能夠勸說自己心甘情願去改,而非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