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輪到顧星,這一次,不出意外的他又一杆清檯。
齊十徹底服氣,換我上場,不過我的球技比之齊十還要爛,自然也輸了。之後顧星就開啟了霸臺模式,一直沒輸過。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十幾局後,袁良打來電話,詢問我們在哪裡,我將檯球廳的位置告訴了他,沒過幾分鐘他就來了。
袁良一來,就強勢代替了齊十,將顧星打下馬來,這次便輪到顧星不服了。
就這樣我與齊十成了看客,而顧星與袁良酣戰了五局,袁良贏了三局,為勝。
接著就換我與齊十上場,就在我準備開球時,袁良突然對我說道:“莫黎,看那邊。”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收銀臺前一道女人的背影清晰地呈現在我的眼前,眼見她要轉身,我趕緊蹲下。
這道背影時常會在我的夢裡浮現,可再次真實地出現於我眼前時,我卻不敢去看,甚至不想讓她知道我在這裡。
顧星嘆了一口氣,抬起雙手捂住了臉,袁良也同時低下了頭,齊十則是一臉茫然。
好在那個女人走進了一間麻將室,我見狀趕緊逃跑似地快步走出這家檯球廳。幾分鐘後袁良他們走了出來,齊十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我,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只能怪南洋這座城市太小了,走哪都能碰見她。”
“這麼說你先前也碰到了?”袁良問道。
“算是吧,瑰萊看見的。”
顧星接著問道:“瑰萊沒拉著你見她一面?”
“沒有。”這句話我可不是在撒謊,瑰萊確實沒有拉著,只是用了其他方式。
齊十緊接著又問道:“那這一次呢?還不打算見一面嗎?”
我可真佩服他們三人的默契,我搖了搖頭,打算逃離這裡,不過被齊十給拉住了。
“我可不是瑰萊,你今天不見也得見。”齊十不容拒絕地說道。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語氣有些柔弱道:“別逼我好嗎?那些揮之不去的夢已經摺磨我夠久了。”
換做往常一定會理解我的顧星,這一次也開始訓導我,“莫黎,不是讓你刻意地去見她,而是讓你繼續留在這裡,她如果看見你願意與你說上兩句話,那你就好好去面對,給你們的感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如果她不願意,你也該就此釋懷,釋懷她的不告而別,忘記她拋下你時的背影。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明白嗎?”
袁良也附和道:“如果我們都像你莫黎這個樣子,你會如何做?那些無法忘懷的曾經都過去了,縱使在你的未來也許會與過去的人產生新的交際,但那時,便不再會成為你的心理壓力,你能夠坦然地去面對,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沉默良久後,齊十拍了拍我的肩,他說道:“沒事的,莫黎,我們都在呢,進去吧。”
最終,我點了點頭,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檯球廳的門口走去。
這一刻,我宛如登上斬刑臺的罪人,可為什麼,在那場我問心無愧的感情裡,我會如此害怕,是不甘還是遺憾?
還是怕她說出“我從未愛過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