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力氣大了不少,人數又多,他應付的有些狼狽,甚至沒多久臉上就被抓破掛了彩。
對方不是鬼物,破邪符和桃木劍作用不大。
好在他們行動間毫無章法,又不懂配合,更因陷入癲狂不會躲閃。
這給了張三機會,殺出經驗的他鋼刀大開大合,只管往脖子腦袋上招呼,一刀下去便有一人應聲而倒。
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且戰且走,繞著中庭殺了一圈,他終於砍死了最後一個發狂的人。
氣喘吁吁的張三拄著被血染紅,有些捲刃的刀,上氣不接下氣的笑了起來。
嗓子好像更難受了,又癢又緊,還有點呼吸困難。不過畢竟剛剛經過激戰,他也沒太在意。
小丫鬟從樹後走了出來,怯怯的不敢上前。
張三正要說話,忽聽身後一陣簌簌的聲音。
他立刻回頭,只見一披頭散髮的紅衣身影自迴廊鑽出,手中抓著一個草人,跑進月亮門消失了。
看這樣子正是在沈府外遇到的瘋女人。
她怎麼也在這裡?
張三持刀警惕了許久,卻沒再發生什麼,這才轉向丫鬟:“好了,我們暫時……”
說到一半的他忽然一滯,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丫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離自己只有三步遠的距離,雙眼漆黑,嘴巴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
她喉間也隨著呼吸嘶嘶作響,此時正把手伸向自己。
張三立刻毫不猶豫的一刀斬向她的脖子!
精疲力盡的感覺已經沒了,這一刀劈的又快又狠,更勝以往許多。
丫鬟被一刀劈過脖頸,鮮血順著縫隙噴出,頭卻沒掉,身體也詭異的保持著直立。
身體的異常,丫鬟詭異的死狀,張三全都視而不見。
他喘得像個破風箱,剛剛以為是激烈戰鬥造成的,可現在非但沒緩解,反而越來越明顯。
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他的喉間也開始嘶嘶作響,思考逐漸變得遲鈍起來。
漸漸連自己叫什麼也忘了,只想著這月的月俸還沒給家中老父送回去。
而軀體卻真好相反,他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彷彿能單手放倒驚馬。
不一會兒,最後的記憶也已消失,他呆呆地走到滿地屍體中站定,口中嘶嘶喘鳴。
月亮門旁豎著的一面銅鏡,剛好照出此時的張三,鏡中的他一雙眼睛已沒了眼白,嘴巴咧著詭異的笑,三分興奮,七分癲狂。
他身後還映出了一個低垂著頭的紅衣身影,而在鏡外,那裡根本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