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孫邈下了第一刀。
沿著人面瘡的邊緣,剛剛用刀切開面板,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發出。
“啊——!!”
叫聲嘶啞,像敲破鑼一樣難聽,把孫邈嚇了一跳。
最關鍵的是,這慘叫並不是老太太本人發出,而是這人面瘡!
此時它正咧開大嘴,慘嚎不停,向其嘴中看去,竟然齒舌俱全。
老太太猛的睜開眼,神情更加惶恐。
孫邈也暗自捏住破邪符,只是等了一會兒,它除了慘嚎卻並未發出什麼攻擊。
“老人家莫怕,待我將這東西徹底割下,免得它日後越長越大。”
這傢伙嚎的人心煩意亂,孫邈硬著頭皮又割了一刀,那人面瘡卻忽然口吐人言:“慘慘慘……冤冤冤……”
老太太忙道:“它這兩日夜裡都是這般叫喚。”
哪知老太太話音剛落,這人面瘡忽然說了新詞兒:“娘……虎頭好疼啊!”
老太太登時如遭雷擊。
孫邈還要繼續下刀,她卻一把攔住,顫聲問那人面瘡:“你……你是虎頭?你可是我兒虎頭?!”
那人面瘡用那沙啞如破鑼的嗓子啼哭起來:“娘……虎頭死得好慘,虎頭好疼啊。”
“我苦命的兒啊……啊啊啊!”老太太的情緒立刻崩潰了,號啕大哭起來。
這手術算是做不下去了。
而且孫邈也看出來了,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他暫且將傷口和人面瘡一起包紮起來,任那老婦人哭了一會兒。
待她情緒稍稍穩定後問道:“他……真是你兒子?”
老婦人抹了把眼淚,抽泣道:“我兒一表人才,卻不是這般長相。可虎頭確是他的小名,已十幾年沒這麼叫過了,旁人不會知道。”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現在想來,就是在我兒死後,這瘡才生了出來……或許真的是他吧。”
死後成了母親身上的一塊瘡,每天晚上喊慘叫冤,難道他是被人殺害的?
“敢問,令郎是怎麼死的?”
老太太想到傷心處,又哭了起來:“嗚嗚……三天前,他先殺了我那兒媳,之後……之後便自殺了。嗚嗚……”
殺妻後自殺?
孫邈愣了一下,怎麼能是自殺呢?你這劇本不對啊。